翡翠是林溫溫身邊的婢女,知道的總比旁人多些,林信沒有耽擱,趕緊將人叫了進來。
翡翠一進屋,馮氏便哭著讓她說,與寧軒的這本婚事,林溫溫願意與否。
翡翠也證實了馮氏的話,畢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溫溫對寧軒的喜歡,在她和珍珠面前從未遮掩過,她絕不是自己跑的,她比任何人都盼著嫁去寧府。
知道了這些,林信更加沒有思緒,他用力捏了捏眉心,又問翡翠,「那你今日尋來,可是想起什麼異常之處了?」
昨日剛得知林溫溫失蹤時,林信問過翡翠,林溫溫可曾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平日與誰不和,那時候翡翠所說之人,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小女娘,以她們的能力,很難將事情做得這樣滴水不漏。
翡翠上前道:「昨日二爺讓奴婢好好想想,若有異常便及時過來稟報,奴婢當時方寸大亂,思緒不寧,所以忘了兩件事,後來慢慢平復下來,這才記起。」
馮氏一聽,徹底坐不住,直接起身過來拉她,要她快點說。
翡翠道:「這幾日夜裡,娘子總是會被驚醒,她說房裡有人,奴婢點著燈四處查看,不論是柜子還是床底,都未看到人影,便以為娘子是快要嫁人,過於緊張夢魘了……」
「哎呀!」馮氏氣得用手拍她,「你怎麼不早說啊……肯定是那人將溫溫擄走的啊……嗚嗚嗚……」
翡翠沒有躲,她也內疚地落下淚來。
林信也站起身,他將馮氏拉開,讓翡翠繼續說,「另一件事是什麼?」
翡翠用袖子把眼淚抹掉,繼續道:「除了那幾個小女娘,偶爾會和三娘鬥嘴以外,奴婢還記起一件事,是燒尾宴那日……」
林溫溫有珍珠陪在身側,夜裡雖然醒了幾次,但總體上來說,還是較為踏實的,白日睡醒後,珍珠叩門,問外面守著的僕從要了一盆溫水。
林溫溫平日裡的香胰子是專門調製過的,是她喜歡的味道,今日的香胰子雖看起來也挺精緻,可到底不如她自己的用著舒服,不過眼下也輪不到她挑剔,便只能應付著洗漱了一番。
梳妝檯里竟有女子用的胭脂水粉,還有香露,依舊不如林溫溫自己的,卻也不算差。
珍珠知道,顧誠因今日肯定還要尋過來,梳妝時就不住地叮囑林溫溫,要她切記收起性子,不要拿話去激怒顧誠因。
林溫溫也滿口應道:「你放心,我知道的,我還像昨日那樣,在他面前裝得乖順一些。」
林溫溫昨夜回想的時候,也慢慢意識到,她若是喊疼,顧誠因似乎便會鬆些力氣,她若是又罵又鬧,顧誠因反而會將她束得更緊。
顧誠因像是在屋中安了眼睛一樣,林溫溫前腳梳妝完,他後腳就尋了過來。
他今日換了一身衣裳,是月白色長衫,手中提著食盒,還是昨日那個,精緻又漂亮,珍珠眯著眼看,總覺得這食盒分外眼熟,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顧誠因將食盒放在桌上,吩咐珍珠退下。
林溫溫不願珍珠離開,她還是害怕和顧誠因獨處,便拉著珍珠的衣袖,抿唇裝乖,「顧表兄,就讓珍珠在一旁伺候用膳吧?」
珍珠也忙不地點頭,「奴婢來吧,奴婢做這些最順手了。」
說著,她就要去上手幫忙。
顧誠因卻是一記冷眸掃了過來,珍珠立即停住動作,不敢在上前。
「青才。」顧誠因對外喚了一聲。
青才聞聲進屋,見林溫溫拉著珍珠,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過去朝珍珠遞了個出去的眼色,珍珠也不敢再耽誤,只得在林溫溫手背上拍了兩下,示意她自己多注意,便要跟著青才出去。
可剛走兩步,珍珠又停了下來,她咬住牙根,轉身對顧誠因畢恭畢敬行了一禮,提醒道:「郎君,娘子雖已及笄,可到底年歲還小,有些事……還望郎君能夠適可而止……」
顧誠因開食盒的動作微頓,青才見狀,趕忙將珍珠拽了出去。
林溫溫知道珍珠在說什麼,想到昨日顧誠因在床榻上對她做的那些事,林溫溫臉頰有些發燙,垂著頭不敢去看顧誠因。
屋內一時無聲,只有瓷盤擱在桌上的碰撞聲。
「人與豬,無法生子。」顧誠因忽然開口。
「我知道啊。」林溫溫隨意應了一聲,她是不聰明,可又不是傻子,難道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顧誠因擺好碗筷,夾了一塊兒排骨放進林溫溫面前的小碟中,冷冷道:「冬瓜排骨,嘗嘗可否喜歡。」
大清早就吃這樣油膩的東西嗎?
林溫溫覺得有些古怪jsg,偏著頭,盯著那盤菜,半晌後忽然瞪大眼看向顧誠因,「你、你……你竟然偷聽牆根!這豈是正人君子所為?」
顧誠因又夾一塊兒冬瓜,擱進她碟中,「我從未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也是,他都能做出擄走人家小女娘的行徑,哪裡能是正人君子。
林溫溫心中冷嗤,只面上到底還是忍住了,她用力掐了下指甲,低道:「顧表兄我不敢了,我下次一定不罵你了,若是你生氣,就罵回來,我肯定不會還口的。」
顧城因沒有說話,卻是一直在盯著她看,原來這才是林三娘真實的性子,她身份尊貴,明艷動人,卻也是能夠罵出粗鄙不堪的話來。
林溫溫被他盯的心裡發毛,怯怯道:「我真的知道錯了,表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