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到这儿了。”
铁匠的话让鲁一弃从楞中省悟过来。“他们和我们走的路径不同,方法也不同,但是他们的确先到了。”
“你老又不是神仙,比划几下就知道过去生的事?”
哈得兴当然不会相信,他觉得除了像自己这样砍开杂木外,没有其他法子进到这里面来。
“你懂个啥!你看红杉树下杂木却少有红杉,这肯定是人故意种下的。但这只是障碍,而不是坎面。因为种的人知道,这障碍只要一破,以后恐怕就再也用不着了。”
铁匠的话让大家频频点头,的确,不管是自己这些人进来了,还是对家什么人进来了,不拿到宝是不会罢休的,以后这些杂木倒是真用不着了。
“但是红杉之间种杂木只能挡住一般的山客、马帮,却拦不住高人。也就是说挡得住下面的路,却挡不住上面的路。你们看,这树顶上的小枝断挂着两根,旁边的树干中段树皮掉一块,说明有人从这里进来过。”
“又是悬索凌空。”
瞎子在旁边肯定地为铁匠做了下佐证。
“还有,你们从下面看那些杂木的根部排列,标准的‘斜插竹篱格’,虽说能挡住人,却挡不住小兽子。所以不排除小兽子和像小兽子一样瘦小的人钻进来。”
铁匠说完后没人做声,大家都只是在看、在想。
这是个极为奇怪的现象。鲁一弃立刻意识到这个现象有问题,当然意识到有问题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现象,比如说铁匠。
铁匠在讲自己的现时,故意用了一个极为专业的词——“斜插竹篱格”
,这是鲁家建院子围墙的一种有关间距排列的概念,是一种打眼看严密无隙或者间隙极小,而实际在排列上错开前后左右的关系,预留了统一的间距,可以让相对大小的东西通过。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对这样一个概念提出疑问,而是都下意识地去看那些杂木的根部,也就是说在场这些人都懂这个概念的意思。懂这样意思的人只能有两种,“般门”
弟子,还有就是为了战胜制服“般门”
而不断研究“般门”
技艺的朱家门人。
鲁一弃脑子中的乱麻此刻在迅理清,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看清了乱麻中包裹着的是什么了。于是,他转脸看向铁匠,却现铁匠也正看向他,于是两人相对一笑。
路得继续往前走,可是刚走下斜坡才几步,若大娘突然脸色大变,带些惊恐地叫了一声:“停住!这斜坡有坎儿!”
几个人一下子都定在了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独眼慢慢蹲下来,拔出背后的铲子,很薄的一层一层将身前的积雪铲掉。没有看到什么,积雪下还是积雪,一直铲到草皮石头为止,都没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呀,你是不是被兽夹子给咬住了?”
独眼回头朝女人问道,但话刚出口他就已经自己否定了自己,如果是让兽夹子咬住,这女人还不得疼昏了,可女人的表情只是惊惧,没有疼痛啊。
女人也蹲下,伸手往自己脚边探下去。她一边在脚边的积雪下摸索,一边回答着独眼的问题:“不是东西,你再细瞧瞧,这积雪是不是下面的小一半特别硬实。”
独眼再次查看起来,鲁一弃和其他的人也都蹲下来细细查看。果然,积雪靠下的很硬实,而且不是融雪后的水分被再次冻结的冰层,倒像是松散的积雪被用什么拍硬拍实的一般。
“这是……”
鲁一弃离着若大娘很近,他慢悠悠地说出这两个字是要女人自己接着把现说出来。
“依形而置!”
女人还没说话,背后的柴头冒出来这样一句。
“对,斜坡无阶,一步磕,二步扭,三步滑,四步滚,滚冲之力让你在斜坡上再站立起来,继续下一轮的磕、扭、滑、滚,这样就会越摔越快,越摔越重,一路翻着下到坡底,让你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女人还是没来得及说话,这趟是铁匠在侃侃而谈,说话中,鲁一弃从他眼里看到兴奋的光芒在闪烁着。
“颠扑道!?”
“颠扑道?!”
瞎子和独眼几乎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