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悠有些兴奋,好像不小心误入了某个大隐于市的鲜世界,流连忘返。
她咬着糖,看两个老爷子下了会象棋,又和几个小屁孩玩了会陀螺。
这里虽然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霓虹林立的灯火,但却有浓浓的民俗和人情味。
什么禁地?哪有坏人?
棠悠觉得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和蔼友善,丝毫没有拒绝她这个外来者的闯入。
玩了会,棠悠还记着自己出来的目的,她看到胡同里有家小商店,走过去。
商店门面不大,里面堆积了很多商品,棠悠在最近的货架上看到了酱油。
然而店里却没人。
她左右打量,现有个男人背对着她靠在商店门口的冰柜上。
男人指缝里夹了根烟,视线似乎落在小孩们玩闹的地方。
他个子很高,靠在冰柜上的姿态有些慵懒。
棠悠猜想这应该就是小商店的老板,于是咳了声:“请问。”
男人没反应。
她不得不提高音量:“你好?”
冰柜旁的身影终于动了。
男人回头,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叫我?”
棠悠毫无防备地撞上他的目光,怔了半秒。
整个心咣当一下,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凭空漏了一拍。
阳光很好,男人眼底漆黑,神情十分随意,就那么靠在冰柜前,半转回身体,懒懒挑着眉眼看过来。
他外套的袖子半挽着,露出线条好看的一截手腕,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外套拉链没拉,就那么随性地敞着,里面的灰色T恤有些泛白。
初看,这个站在阳光下的男人颜值无疑是令人惊艳的,甚至能吊打棠悠在海城看到的所有豪门少爷。
但棠悠却没有勇气再看他第二眼。
正午细碎的阳光照在男人脸上,明明是温和的,但四目对视那一刻,他眸里却映射出强烈的乖张和距离感。
像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全身都是危险的味道。
棠悠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
可喊都喊了,不说点什么好像又有逗人玩的意思。
她只能小心翼翼指着货架:“请问,酱油多少钱一瓶?”
周钦尧看着面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陌生姑娘。
皮肤白白的,齐耳短,牛仔背带裤,脚上踩一双小白鞋,再加上那对干净清澈的眼睛,就差把“我是乖宝宝”
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周钦尧不爱管陌生人的闲事,今天也不打算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