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与我有关。”
槲乐的话音慢得就像吐着信子的蛇,让燕鸢感到很不舒服。
“只要是他的事,便与我有关,你若再敢伤他……我绝对让你死得很惨、很惨。”
“你现在就可以杀我。”
燕鸢面无表情地挑衅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
槲乐神色忽得狠戾起来,用力将他推开,那纤长的指甲在燕鸢玉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还不是因为杀了你他会难过!”
“只是抽你一鞭子他便要忍不住为你挡!”
“否则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燕鸢踉跄着后退,掌心捂住自己伤处,痛得眉头皱紧:“……你喜欢他。”
“不然呢?……”
槲乐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难不成喜欢你吗?”
“……”
夜里,燕鸢被安排到了院中最偏远的柴房睡,槲乐对玄龙则说将他安顿到了隔壁小院的厢房,让他不要担心。
盯着玄龙饮完安胎药后,槲乐给玄龙的手和后腰处换药,染血的纱布一层层拆下来,小声道:
“那啥,我觉得我屋里的床太硬了,不然我跟你挤挤吧。”
玄龙当了真,沉默片刻:“我跟你换便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
槲乐暗自骂自己蠢笨,为何要将好好的石洞变成人间雅苑,原来就一个洞一张床,现在变成了许多房,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何方法能夜宿心上人屋。
玄龙看着他,等他下文,槲乐嗫嚅了会儿,泄了气“…没什么。”
深更半夜。
昏暗的柴房内堆满柴火,连个躺下的地方都没有,燕鸢站在柴火与墙壁仅能容纳一人的缝隙里,时不时被脚下爬过的老鼠吓得惊魂失魄,他向来最讨厌这些肮脏的东西,谁曾想这水底会有老鼠,定是那该死的狐妖搞得鬼。
柴房是没有门的,一层结界足以将他牢牢困在其中,燕鸢站了半宿,站得双腿酸麻,就快撑不住的时候,忽得感到外面透一进来一点微弱的光。
他尝试往外走去,现结界消失了。
那光源来自浮于前院上空的夜明珠,由于这座府邸太大,到了这后院光就被幽绿的水吞噬得所剩无几,燕鸢借着那点光线,摸去了玄龙所在的院落。
门没锁,轻易就推了进去,燕鸢轻手轻脚地入内,屋里燃着小截烛火,那床是没有帘帐的,玄龙着亵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估计是因为后腰受了伤,平躺会疼,便只能如此。
“阿泊……”
燕鸢停在床前,小声道。“你睡了么。”
玄龙起初未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听声音,不像是刚醒,应当是未睡。
“作何。”
燕鸢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避开玄龙腰后的伤口,从背后圈住他腹部:“那结界,是你撤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