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廷说。
“纪念日快乐。”
谢时遇笑道。
吃到一半,绵绵从狗窝里爬了出来,过来闻了闻谢时遇,又去仲廷身边嗅嗅。
仲廷把给它准备的狗食盆放在桌下,弯腰的时候被绵绵舔了舔手背,他就顺手揉揉狗头,准备起身去洗手,转头一看才现谢时遇手中的镜头正对着自己。
“你看它的眼神……”
谢时遇拖着调子。
仲廷好整以暇看他。
谢时遇说:“好像一位慈祥的老父亲。”
仲廷失笑:“不然呢?”
谢时遇笑着注视着他,却没说话。
他的心脏其实跳得很快,胸口涨满,以至于不自觉地想要把这一幕记录下来,是因为他又一次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心动。
谢时遇很清楚地知道仲廷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是什么样的,那里面更深层更危险的欲望被如海般的温柔妥善包裹,每次和他对视,谢时遇只能感觉自己心动如初。
但那样的温柔与对待绵绵的温柔又不相同,面对另一个家人,仲廷是饲主、更是亲人,他垂眸看向拉布拉多,伸手轻揉唇边勾起笑容的时候,那种属于年长者的游刃有余和柔软轻飘飘地落在谢时遇心里,而后迅膨胀塞进每一丝缝隙。
每当谢时遇觉得自己的爱已经足够满溢的时候,仲廷总能给予他更多的心动。他们已经一起走过四年,而就在刚才那一刻,谢时遇突然比任何时候都坚信,他们能够一起走下去。
携手走到最后一刻。
而仲廷对此显然也不曾有过犹疑。
饭后谢时遇心心念念的生日蛋糕被仲廷端了出来,他看着上面的装饰,伸手护住点燃的烛火,笑了起来。
意料之外,又毫不意外。
蛋糕上立着两个巧克力小人,眉目清晰,衣装工整,栩栩如生,正是谢时遇和仲廷的模样。两个小人并肩而立,脚边站着一只白色的拉布拉多,吐着舌头,比真正的绵绵要胖上一些,脖子上的狗牌却明确地刻着“绵绵”
两个字。
谢时遇伸手用指尖碰了碰精致的两个小人和狗子:“这东西要塑型要上色还要雕刻,你下午哪来的时间做好?”
仲廷笑而不语。
谢时遇反应过来:“你逗我呢!”
分明是早就做好了。
他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看仲廷一眼,又忍不住开心,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仲廷拿捏住了,连佯怒都无法假装。
仲廷熟练地笑着捏捏他的后颈:“先吹蜡烛。”
谢时遇就闭上眼默了默,吹灭蛋糕上象征性的两支蜡烛。
睁开眼,他看着巧克力小人身边按道理应该写上“生日快乐”
的巧克力牌,问仲廷:“为什么是‘绵绵’两个字?’”
仲廷看了一眼已经把狗头扎进狗蛋糕里的绵绵,笑道:“因为我们家有了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