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从组织据点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正当空。
虽然可以明天再离开,但他和降谷零打了一架之后,忽然不想待在那里了。哪怕是他自己设计的地下实验室,也没能留住他的脚步。
松田阵平少见地找出来一辆摩托车,顺着郊外空无一人的公路骑回到市区。
凛冽的风带着让人畅快的激烈节奏,敲打在头盔前方的透明挡板上。
[希拉。]
希拉没有回应,但松田阵平还是在心中继续道:
[不用那么着急。]
[我不打算去刻意承认身份了。]
[接下来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先想办法抓住那个炸弹犯,还有整整两年时间,来得及。]
[而且我还可以想办法暗示景光和zero,事关萩原的安全,不管他们信不信都会采取措施的。]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希拉终于出声。
车在修理店的楼下熄火,松田阵平摘下头盔,笑了笑。
[因为忽然觉得,如果在赛时还有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想输了要怎么办,被那些家伙知道,我一定会被轮流笑话吧。]
星光落进暗青色的双眸。
另一边,做了乔装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到了公安的秘密医院。
还没到萩原的病房,就在走廊中听到了他和本应该在外面守着的公安聊天。
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开始的,这会儿居然已经聊到该给女朋友挑什么礼物了。
降谷零冷下脸,但不是对着萩原研二,而是对着那个公安:“擅离职守,透露私人信息,你就是这么被培训的吗?”
那个看起来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脸色变了,噌地一下子站起来,慌乱道歉,出去前又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降谷零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瞪了一眼快一年没交流过的萩原研二,感觉警校时期的舒心和糟心同时回来了:
“你故意找他套话?嗓子不疼了?班长你也不拦着他?”
“嘛……降谷,好久不见,还有诸伏。”
伊达航挠了挠后脑勺,用爽朗的笑容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已经换下病号服的萩原研二坐在床上,对他眨了眨淡紫色的桃花眼:“小降谷别生气,我只是太无聊了嘛。”
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让他稍显轻浮的上扬尾调也显得真诚了起来。
就算是降谷零,面对两个滑不溜手的同期,也只能选择放过自己。
他把手里沉甸甸的牛皮纸袋扔给萩原研二,“这是保密文件,你们两个全都签一遍。”
萩原研二对诸伏景光打了声招呼,接过文件放在一边,笑眯眯道:“等下签,我还有点事情想搞清楚。”
他看向降谷零:“可以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吗,昨天小降谷是在现场吧?”
降谷零目光在他仿若无事的轻松表情上扫过,心中有点发沉。
虽然他到这里,就是打算说清楚的,不然也不至于提前准备了那么多的文件。
但是真正面对萩原研二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怎么说?
说你确实认错人了,我也认错了。科涅克其实不是松田,而是杀松田的凶手,而他杀人的理由更加可笑,就因为松田阵平极为巧合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降谷零心中挣扎,是他们先给了萩原希望,结果最后反而差点害了他。
“小降谷?”
“昨天、科涅克……也就是你见到的那个人,是在执行任务。他身上带着一个针孔摄像头,不止我,还有好几个那个组织的成员,都看到你了……”
话起了个头之后,降谷零终于将事情顺畅讲清楚,包括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对话,只是省略了他们的代号和具体的任务内容。
结果说完之后,他本以为会震惊甚至愤怒的萩原研二却没有任何反应,班长摸了摸下巴,也没有说话。
“萩原?班长?”
降谷零迷惑地喊了两声。
“啊。”
萩原回过神,眼神黯淡下来,“果然是因为我差点让他暴露了对吧,所以他才不得不对我动手。”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