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薄荷膏就是那家人给的,还有一身下等花绸做的衣裙,样式老土,“他们家给我做绸衣裳,已是不赖,那是小地方。
可眼瞅着荣姐一年多就要嫁到江家去了,我要是此时求她恩典,出去嫁人,日后再回来,只怕姐儿L身边早已没有我的位子。”
春桃叹了一口气,为难得不行,跟着荣姐去江家,那她以后就是管事娘子,吃的穿的戴的比外面不知强多少,她出去嫁人,相当于断了自个的前程。
对方说愿意等她,可她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还能教人家再等几年呐。
梁堇把薄荷膏还给她,说道:“姐姐是想要富贵,还是想要安稳,若是要富贵,就把对方送来的东西还回去,若是要安稳,就去求恩典……
只是那人品行如何
,长相如何,姐姐一概不知,若他不是个好的,嫁了他只会遭罪,这样的安稳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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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你后面那句说到我心坎上了,要是他不好,我还为了他抛了前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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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只要姐儿L不嫌我,我想一直伺候她。”
这便是想要富贵了,梁堇劝她写信回去,她以后成了管事娘子,何愁没有好人家。
“你们姐俩说啥呐?”
来人是严嫂子,昨日荣姐教她去买梳头用的杏花水,外面铺子里没得卖,她记起梁二姐的姐姐,叫桂姐的,跟着四姑娘金哥的奶妈学梳头,便想让二姐替她讨些来。
春桃见她来了,与她说了两句话,然后便走了。
严嫂子把来意说给梁堇听,梁堇说替她问问,等桂姐下值家来,梁堇就把严嫂子讨梳头水的事说与她知晓,问她可有多的。
桂姐道:“我那还有小半瓮,你明日拿个碗来,我倒你半碗。”
第二日,梁堇打桂姐那讨来半碗梳头水给严嫂子送去,严嫂子见她头发不多,给她一副旧的假髻戴。
梁堇不爱戴,戴到头上觉得沉,这假髻是丫髻,用马尾毛做的,瞧着有六分真,还有那上等好髻,用头发,辅以金丝,银丝,丝缎造就,一副要价儿L十几贯钱。
二房冯氏就有一副这样的上等假髻,三房祁氏也有一副,只是她的不如冯氏的。
桂姐见了严嫂子给梁堇的假髻,讨去戴在了头上,没出两日,就在金哥院子里闹出了笑话。
原来这副假髻,桂姐嫌上面的头油多,又有年数,显的不鲜亮,就拿澡豆搓洗了一番,这暑天,铺在窗下,半柱香的时辰便干了,她戴着戴着假髻散了,挂在她头上她也没发觉,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出了好一场洋相,羞的她告了一日假。
且说二房冯氏,打吴相公与娼姐姜行首的事情过去,她就一直有意为他买个养女,他屋里没人,旁人说她善妒就罢了,他要是再耐不住,又和娼姐勾搭上……索性就给他买个养在屋里。
前面她一直不得闲,好不容易这两日闲了下来,就打发人去唤牙婆上门。
这日下晌,牙婆领着两个小妇进了吴家二房,穿蓝裙儿L的生就长脸,柳腰可怜,另外一人穿黄裙儿L,面似圆盘,老实仁厚相。
卢婆子把这俩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了年纪,可曾生养过,是因犯了何事被上个主家发卖掉的。
“回妈妈的话,上个家里的主母娘子,见我青春颜色好,动辄打骂于我,趁官人不在家,把我给卖了,还求妈妈心善,把我买了去。”
蓝裙小妇见这家不是一般的人家,有心留在这儿L,卢婆子瞥见她裙下藏的是一双小脚,眉头登时皱了起来,不再问她,转身问了黄裙小妇。
“……家中落败,娘子郎君带着家小回祖籍,这才卖了我。”
卢婆子盘问一番后,掀开帘进了西屋,她方才在屋外问的话,里面的冯氏听得一清二楚,卢婆子说道,
“娘子,穿蓝裙儿L的那个一副狐媚相,还是个小脚,教我说,不如选右边的那个,瞧着是个安分的人。”
“妈妈,唤她进来我瞧瞧。”
人进来后,先跪在地上与凉榻上的冯氏磕了个头,“问娘子的好。”
上首的冯氏见她打进屋起,就一直垂着眼,不由得点了点头,是个知晓规矩的,又瞅了瞅她的脚,是大脚。
“你抬起头来,教娘子瞧瞧你。”
卢婆子道。
黄裙小妇依言抬起了头,冯氏瞧了后,面露满意之色,问她祖籍何处,原先叫什麽名。
“回娘子的话,我是大名府人,原先叫翠娘。”
“进了我家,日后你就唤官娘。”
冯氏教卢婆子把银钱给牙婆,再把官娘的身契过到她手中,又使唤崔儿L把官娘领下去沐浴,教崔儿L的旧衣拿出来一身给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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