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拍了拍他越有男人味道的后背,强调道“我只喜欢殿下。”
姬雍满足地笑弯了一双凤眼,轻咬了下她的耳珠“让我瞧瞧你的心,我才肯信。”
沈鹿溪眨了眨大眼,奇道“你想怎么瞧”
姬雍一手扯松了她腰间的绦子,微微低下脑袋,凑在她心口“这么瞧。”
沈鹿溪推了推他脑袋,一时没推开,她看了看明晃晃的日头,正想说些什么,人就已经被他抱到一边的贵妃榻上了。
这般闹腾一番,自然是错过午膳的点了,沈鹿溪困的要命,姬雍下午恰巧没什么事,她正打算在他怀里眯个午觉,就听外面响起内侍略显急促的声音“殿下,圣上突了急病您快去瞧瞧吧”
姬雍微惊了下,撑起身子。
沈鹿溪忙取来两人的常服,两口子你帮我我帮你度麻利地换上。
朝明帝早上的时候瞧着还好好的,用过午膳人却直接晕厥过去,太医下了几剂猛药,又轮着针灸了一番,他这才悠悠苏醒只是脸色异常难看,神志也是时清楚时糊涂的,他这般状态,是万万不可能再处理朝政的了。
他也是有决断之人,立刻下旨着令太子监国。
帝王病重,太子监国也是常理,只是这么一来,姬雍陡然就忙碌起来,工作量直接翻了几倍,搞得沈鹿溪都开始操心起姬雍和自己的身子来,向太医要了好几个药膳的方子。
幸好他天资出众,料理政务事也是一把好手,很快上手之后立刻把方方面面处理的妥帖起来,朝里朝外无人不称颂的。
只是有件事让沈鹿溪心里不大痛快,她很快就现了,好些个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命妇总是打着来拜见太子妃的名义,带了自家貌美标致才情出众的女儿往东宫钻。
本来吗,姬雍身子不大好,皇家家人又没有和离这一说,哪怕他是太子,众臣们也不欲把自家女儿嫁进太子府守活寡但如今姬雍身子肉眼可见的大好了,太子妃的出身又不高,再加上朝明帝的病情也不容乐观,有些能出入宫中的名妇难免就动了些小心思,见天儿地带着女儿往宫里凑,不是来寻冯太后说话就是来找沈鹿溪奉承。
有一回让沈鹿溪差点没掀桌,因为她年纪小性子又活泼,和朝明帝膝下几位公主郡主还挺玩得来的,朝明帝这次病重,把几位公主都吓得不轻,所以见天儿地来寻沈鹿溪说话宽心,有时邀她一起去太液池走走。
每个公主身畔都会有两三位贵女作为伴读,她们打小和公主一道长大,情分极沈,这天公主们邀沈鹿溪去扶风亭为朝明帝抄经祈福,有个名唤柳如意的公主伴读,沈鹿溪看她第一眼就很不喜欢。
这位柳如意样貌礼数都颇为出挑,但沈鹿溪就是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她仔细观察了会儿,终于现问题在哪了这位柳姑娘穿着打扮并未逾越,可是衣服饰的风格喜好都和她很相似,就连举止中也透着一股懒散随性,完全是在着意模仿她的举止
沈鹿溪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亲妈眼看错了,等她第三次看到柳如意刻意做出跟她一模一样的小动作时,她终于确认这货就是在当学人精
她气的连连翻白眼,正琢磨怎么把这姓柳的打走呢,就听内侍高唱道“太子殿下到”
姬雍最近事忙,好不容易中午有空能和沈鹿溪吃顿饭,他空着肚子左右等不到人,气鼓鼓地来扶风亭逮人了。
他目中一向是无人的,只随意扫了几个皇妹一眼,径直走进亭内,冲沈鹿溪道“你怎么”
他这话才刚出口,旁边坐着抄经的柳如意不知为何,慌手慌脚地把手里的狼毫笔弄掉了,几滴墨还滴在了姬雍的衣裳下摆。
她赤红了双颊,笨手笨脚地下跪请罪,怯怯惶然道“臣女愚笨,不知规矩,弄脏了殿下的衣裳,还请殿下责罚。”
她边说边抬起脸,绯红双颊让她的容色更为明艳,大眼含羞带怯地看着姬雍。
沈鹿溪“”
骗人的吧她才不是这个人设呢就离谱
柳如意这般作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几位公主忍不住拿眼瞧着姬雍,把柳如意带来的那位公主更是暗道了声晦气。
姬雍低头看着下摆的几滴墨,他下午还要去见朝臣,这么一来,岂不是又要耽搁时间换一套衣服本来能和阿茸用饭的时间就出奇的短
他脸色泠然“你何止愚笨简直蠢笨如猪。”
他一向有点小洁癖,拽了拽下袍,烦躁道“派几个掌刑女官过来,好好教教她规矩,既然这般不知规矩,以后都不必入宫了。”
柳如意傻眼了,姬雍也没再看她一眼,心情颇差地向沈鹿溪伸手“还不回去吃饭”
沈鹿溪忙握住他的手,两口子手挽手地回东宫去了。
不知是不是天热的缘故,路上姬雍还是很暴躁“这届伴读都是什么蠢货”
虽然他骂的是柳如意,但柳如意毕竟模仿的是沈鹿溪的人设,她听了这话心里还有点怪不是滋味的,幽怨道“也没有那么蠢吧”
她忍不住道“殿下,你不觉得那柳如意和我有些相似吗”
姬雍想也没想地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