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仿佛真正的来到这个房里。春草笑的见牙不见眼,对姑爷的看法重涨回去。下去的那一些,曾是因为旧姑爷来了以后,姑爷干瞪眼不会哄。
现在春草重高看他,原来他不会哄,他能想到雇人来哄,雇的还是位买一送一的小郡主,送的嗣哥儿虽然抹了满房的糖迹,但整个来说,这姐弟很管用,姑娘她终于有开心的笑容。
小郡主犯尴尬,对着弟弟大使眼色,大摇其手。嗣哥儿讨钱呢,哪有功夫看她。固执的小手伸的再高些:“给钱。”
文无忧含上笑容,起身去放钱的地方。
她都有苏州饰名匠的好饰,文家不是缺钱用的人。入长公主府的那天都搬了来。
长公主府大手,给文无忧备上一批饰,和好些银钱。文无忧也没有小家子气的把钱收在衣柜暗处,抽屉上锁这种,随手,也放在妆台上。当然,她也有一些钱贴身收藏,以备不时之需。
进出她房间的除去春草,就是长公主给她的丫头,再就小郡主姐弟。这姐弟和丫头都不是私拿的人。小财迷,也取之有道。
她到妆台前,嗣哥儿后面跟着。抽一张自己家的钱给他,面额一百两。嗣哥儿噘起嘴儿不接。
“怎么了?”
玉成郡主从后面跟来,荷包里取一张给弟弟,解释道:“他喜欢钱。”
无忧手里的那张,从家里带到京里,从宇文家到长公主府上,似乎没怎么动但也有些陈旧。
嗣哥儿接过姐姐的钱,还是对文无忧伸着手,泫然欲泣:“姐姐给的是姐姐的,你笑了,给我钱。”
玉成郡主拽他:“出来出来,你怎么能收双份儿钱?小财迷你过分了。”
“呜……”
嗣哥儿放声大哭:“我帮忙了,我要钱。”
玉成郡主火冒三丈:“回家去,不许你再跟着我,你爱钱的病根儿,别人又不知道。”
“给你。”
文无忧打开长公主府上的那装钱匣子,取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送过去。
嗣哥儿破泣为笑,接过捧上大眼睛放光:“格格格……。”
不用怎么扯,外间玩去了。
有片刻,文无忧对着匣子里崭的一叠五两银票微微地勾出笑容。她难得的承认明三爷是个有心人。
他自家表弟的病根儿,他自家最清楚。
这钱,是三爷让人送来。
外间,玉成郡主还在教训弟弟:“你太气人了,丢了我的人。人家的银票爱折爱叠起,可就不旧了。谁跟你姐姐我似的知道你,我总是一卷一卷的放着,小财迷,回家去吧。”
文无忧走出来,见到嗣哥儿低头吃糖块,理也不理玉成郡主。文无忧扑哧又是一乐,嗣哥儿大眼睛亮晶晶,又奔着她过来:“你笑了的。”
文无忧老老实实地又取一张五两的给他,听了小郡主好半天的埋怨:“等他不在房里你再笑。”
接下来有一个钟点儿,小郡主对嗣哥儿说明,三嫂已经会笑了,不是前几天不会笑的石头人,以后再笑也不给钱。
嗣哥儿只反问一句:“几时给呢?”
惹得文无忧又笑上几声,心甘情愿地又给几张。把他自家表哥的钱,送给自家表哥的小表弟。
下午小青过来,见到的文无忧恢复精神许多。几个人做了胭脂,吃了点心,说了话。
玉成郡主不在,小青揭开嗣哥儿的小财迷病根:“瑞国公最喜爱郡主,不管吃的玩的,先问郡主要不要。嗣哥儿时常玩郡主玩过的东西,哪怕还是的,他也争着要的。后来就这样了,他都争着要的。”
晚上,小青回去,小郡主又揭开小青的身世:“你要对小青好哦,不可以看轻她是个丫头。”
“我不会的,你放心吧。我看得出来她诚心诚意来陪我。”
随着这一天过去,文无忧的嫣然越来越多。
有时候她还会电光火石般想到云浩然,心头剧烈的一痛。但身边有三个大小捣蛋包,心神一转也就放下。不放下也不行,不是上来讨钱的,就是上来取笑,小青虽温和,满面的安慰宁可让人不看。
好似自己走不出来一样。
嗣哥儿在床尾那头出呼呼声,玉成郡主也压低嗓音:“小青是荣王舅父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