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点头,“学生谨记。”
沉默片刻,问道:“既然傅云春是贺砚舟的老师,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曾在侯府与老先生打过几次照面。
眉眼浓烈锋利,面容冷峻,端正儒雅。
汤松白道:“此人最善权谋,历经两帝,见多了阴谋诡计,奈何先帝难堪大用,一怒之下,辞官不见踪迹,没想到他去了燕北。”
江霖细细琢磨一番,她消失的那年,不仅生了轰动京城的汤晋一案,另一件便是定远侯战死沙场。还有当年名冠天下的三大才子,宁州汤松白,冀州傅云春,兖州6远道。如今都已不复当年。
江霖道:“老师可有什么想吃的,回来的时候,学生给您买回来?”
汤松白敛眸沉思,轻声道:“武南门那边的,有个姓赵的老商,你先前最爱吃就是他家的松子糖。”
“好的,原来老师还喜欢吃糖,等学生回来就给老师带上。”
说完,江霖就笑着跑开了。
“你这小崽子。长得什么耳朵!”
汤松白气得坐直了身子,人已经跑来,只能叮嘱一声,“注意安全。”
“知道了!”
江霖赶回定远侯府。
贺砚舟坐在桌前,抬眸打量着她,“舍得回来了?”
“大人,怎么能这么说,”
江霖小声道,“我不回这还能回哪去?”
贺砚舟垂眸道:“时候不早了,今日这酒宴热闹,带你去认识一下那些人,藏在后面不要乱说话。”
今日永昌公府大婚,能来的都是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十里红妆,府外马车井然有序,人流涌动,府内遍布红绸锦色,热闹非凡。
宋苑是新娘,江霖是见不到她的人,拜堂的时候,在远处瞥见了一眼,凤冠霞帔,人群之中甚是夺目。
她站在贺砚舟身后,把早上看过的花名册人物都对上了脸。
礼成后,众人去往前院准备开席,作为丫鬟,她不能上桌,和各家丫鬟站在一起。
陈卿云一杯接一杯的敬酒,被人灌了不少。
永昌公站在人堆里勉强维持笑脸,倒是宋吉满面春风,心中松了一口气。
“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这句话,险些让陈昇挂不住脸。
贺砚舟身边不少恭维他的人,都被赵帧云一一拦下,没过一会就挡了十几杯酒。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小厮叫走了她。
江霖见到眼前人,收回思绪,规矩行礼,“侯爷。”
宋吉打量一番,“看来你还是有些手段的,居然还能待在他身边,本侯送了多少美人他都不看一眼。”
江霖低头回道:“能得大人的怜爱,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能常伴左右,奴婢更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