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溪揉着自己被林青踢到的地方无奈:“但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救我的人。”
林青握着齐晓阳的手腕狠狠瞪了一眼昭溪。昭溪耸肩对着齐晓阳抛了个媚眼:“美人,你要是想退出我也没问题。”
齐晓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林青手掌的温热,抬头对着昭溪微笑:“你继续编。”
昭溪一愣,撇撇嘴:“美人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林青坐在桌子旁边给齐晓阳倒了一杯热茶,认真重复了一遍齐晓阳的话:“你继续编。”
昭溪磨牙:“行,你们俩可以。”
说罢坐在桌边,将林青手中的茶壶夺走:“我虽然内力炙热,但是我体温很冷。林青内力冰凉但是体温很高。所以他是我的药。”
林青轻哼一声:“瞎扯淡,你内力炙热难道不是因为小时候练功带毒导致的吗?”
昭溪瞥了林青一眼,强行压制想揍人的心态,啧了一声冷冷道:“我内力带毒,你内力就不带药吗?林青,以药养穴的法子是不是鬼医教给你的?”
林青闻言微微皱眉,对于以药养穴的目的他不是没有猜测过。尤其是小时候见过昭溪之后更甚,两家的师父在基本功的时期把两个小孩放在一块养,那段时间他俩的功力进步神,根本不是一般同龄人孩子可以比拟的。
看着林青皱眉,昭溪毫不犹豫的讲出他心中的猜忌:“是我师父,跪着求你师父求了三年,你师父才决心用你来救我。”
多年怀疑终成事实,林青直接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齐晓阳站在原地看着昭溪:“你师父是爱你的,但是林青的师父未必就不爱他。”
说罢,追着林青出了门。
昭溪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伸出手掌,金蟾就坐在他的手心。一人一蟾对视良久,昭溪轻声一笑:“你这眼神,瞧不起谁呢?”
齐晓阳找到林青的时候,林青就坐在他的房间里,手上摩挲着一把扇子。齐晓阳走过去,轻轻的坐在他旁边。
“师……鬼医。他说我的体质最适合练这个内功了。”
林青自嘲一笑,“他的师门,没有人练这个,除了我。我以为我是特殊的,结果我的确是特殊的。”
齐晓阳抓着林青的手背没有接话。
“我记得昭溪的师父,和鬼医那种每天把自己窝在黑色斗篷里的怪人一点都不同。那是一个活泼,开朗,温柔,特别爱笑的人。经常被昭溪捉弄。”
林青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话,“他看着昭溪的眼神,仿佛那就是天底下唯一的珍宝。”
“或许,你也是鬼医的珍宝。”
“鬼医桃李天下,徒弟遍布五湖四海。可昭溪的师父,只有昭溪一个徒儿。”
林青看着那把折扇愣愣的出神,“他启蒙了我的医术和武学。我想叫一句师父但是我不能,我觉得他不应该跟我有所牵扯。本来我是愧疚的,可现在……”
齐晓阳抓着林青手背的力度紧了紧:“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青不理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父兄护我,是为了让我守住林家在中京的根基。我师父教我,是为了救他挚友唯一的徒儿。人生在世,是不是没有谁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
齐晓阳张了张嘴,喉咙里没有出一个音节。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没有资格反驳这句话。
林青握着那把折扇,用内力将扇子包围,很快扇子上就覆上了一层水珠。林青想用力,却最终还是下不去手,他慢慢的打开那把折扇,只见扇子是一幅雪落翠竹图,落款写着一个小小的“铎”
字。林青摸了摸那个小字,最后“啪”
的一声把扇子合上,然后站起身将它丢给齐晓阳:“送你了。”
小年夜是天晟皇帝在今年最后一次面见群臣,之后一直到正月十五整整二十一天都不会上朝,除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今年因为北柘和南疆都派遣使臣前来,所以小年夜的宴席举行的十分隆重。
昭溪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几件衣服不确定的看向林青:“我这么帅气且天生丽质,你就让我穿这种粗麻布衣当你的小跟班?”
林青摸摸鼻子仰头望向天花板:“我向来不带跟班进宫,我身边从始至终只有齐晓阳一个来的。”
昭溪转头看着齐晓阳调笑道:“可以啊美人儿。算盘打的精细。”
林青听出话中之意,脸色通红将衣服丢在昭溪脑袋上:“爱去不去又没逼你。”
昭溪将头上的衣服拿下来换上,然后绕着白鹤琅转了个圈:“怎么样?”
白鹤琅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般配。”
昭溪笑眯眯:“我也觉得。”
说罢便拉着林青上了门外的马车。
齐晓阳看了白鹤琅一眼,白鹤琅感受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轮转,双手一摊:“放心,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昭溪一个。”
齐晓阳哼了一声:“最好如此。”
林青和齐晓阳是世家子弟自然有位,只是昭溪作为“跟班”
身份全程只能站着。他看着林青盘中各式各样的美食,肚子叫的在林青耳中似乎都要盖过晚宴上的歌舞。
齐晓阳无奈,拍了拍林青的手腕。林青便从盘中夹起一块羊肉,趁着无人注视之时倒手递去身后。昭溪快接起塞进嘴巴,嚼了两下就吞在腹中。
“饿死鬼投胎。”
林青暗自腹诽一句,又拿起一颗甜瓜递到后面投喂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