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宁县衙,后堂。
毋宁县令在进入后堂的衙库时,特地整了整衣冠。
然后,他屏退左右,才毕恭毕敬的敲了敲库门。又冲里边拱手道:“大人。您交代小人的事情,都办妥了。”
“进来!”
随着门里的一声吩咐,毋宁县令冰冷的脸上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容。
他像一只小狼狗一样,推开门,弯腰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暗淡,坐着两男一女。
这三个人,都穿着青色道袍。背着红色乾坤兜。
三个道人围着刘家新娘刘金莲的尸体,表情各异。
其中年长白髯的一位长者,以及白的一位少年,都盯着尸身上李九阳留下的缝合线,沉默不语。
只有梳着两个冲天髻的那个妙龄少女,仿佛目中无人一般,坐在距离新娘子尸骸最近的地方,自顾自吃着手里的肉包子。
“血莲,别吧唧嘴了!”
白少年不乐意了。他警告那少女道,“包子馅溅都到新娘子嘴里了。”
“还不是怪你!”
道姑血莲吐小舌头抱怨,“让血莲加班帮你们验尸,验的肚肚都饿了。”
中年道人从李九阳缝合刘家小姐头颅的走线上,收回目光。
他没有理会两个师弟妹的胡闹。而是对县令随口问:“我要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有了!”
毋宁县令急忙从袖口取出一个小本子,然后告诉中年道人道,“杀虎之人叫李九阳。确实是前御医李庆云的族孙。两个月前被开除族籍,因为偷了家里的人参。”
“都对上了。看来这人没问题。”
小道姑拍了拍落在胸脯平台上的大量肉沫,
然后她吧唧着嘴道,“一个御医的后人。会高级的缝合术,很正常呀。不知道鹤师兄还担忧什么。”
“并不正常!”
中年道人使劲摇头道,“李庆云在京城当御医的时候,曾给我干过。
我深知此人只擅药理,并没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和针法。
而且不光他,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这人的针法医术,过天下所有的大夫。”
“何以见得?”
小道姑来了兴趣。
“我刚才看了尸体上的施针。”
道鹤告诉小道姑和师弟,“不光缝合了表皮,还有血管、白脉……这样的手艺,说明此人对于人体的掌握,已经达到游刃有余,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那缝合针法如曹衣出水,其中的玄妙,叹为观止呐。”
“过誉了吧。”
白的师弟不信道,“您的医术和针法,也比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