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太长,她努力陪他一起走,只要她努力了,那么不管能走到哪里,至少这过程没有半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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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霁,村人都忙着把院子里的雪往外面倒腾,如今已经放假的林贤领着林重九一起gan,爷俩铲雪,柳氏在后面用扫帚扫碎雪,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林竹也同样装扮跟在弟弟后面,拿的是扫厨房的小笤帚。
收拾栅栏时,柳氏看看已经空了的槽子,有些无奈地道:&1dquo;你说承远送鹿做什么,夏天喂它们吃糙还好,现在没有糙了,只能喂粗粮,还不能跟喂猪似的瞎对付,费心费钱养着它们,难道就为了给你们看着玩的?偏偏是承远送的,卖了不好看。”
林重九听母亲又提起这个,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紧张地看着母亲,生怕她把鹿卖了。
林贤也觉得养两头鹿没用,还都是母鹿,入秋时母鹿了一次qíng,叫的他们心烦,特意配了点药才压下去了。不过家里的事他都听妻子的,让她跟孩子们商量吧。
林竹将笤帚放到栅栏边上,呵着气道:&1dquo;娘,要不咱们让姐夫把鹿带回去吧,姐夫家不缺养鹿的钱,兴许还会请人专门照看呦呦娘俩,再说当初姐夫就是为了讨我大姐喜欢才送的鹿&he11ip;&he11ip;”
&1dquo;闭嘴,少在那胡说八道!”柳氏不满地打断次女的话。虽然她也觉得赵沉可能一早就对长女上心了,但送鹿的时候长女跟孟仲景还有婚约在身,这事自家人心知肚明便可,可不能传出去。
林竹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跑过去跟弟弟说话:&1dquo;小九听话,咱们家养不起呦呦,送到姐夫家姐夫可以请人好好照看它们,你想看了也可以随时过去看,是不是?”
林重九懂得这个道理,可心里就是舍不得,他去林子里割了整整一夏的糙,他舍不得。
男娃小嘴噘得高高,林竹看了好笑,刚要再劝,外面传来马车辗压积雪动静,还有街坊跟来人打招呼的声音,喊得可不正是&1dquo;赵公子”?
一家人面面相觑,同时朝门口赶去,正好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赵沉翻身下马,笑着喊人。
柳氏又惊又喜,目光落在马车厚厚的帘子上,一边往跟前走一边埋怨道:&1dquo;怎么这种天气过来了?路上没出事&he11ip;&he11ip;啊,亲家母也来了,快,快进屋待着去,阿竹你快准备茶水!”
宁氏跟阿桔笑着下了马车。
阿桔看看面带微笑淡定从容的婆母跟丈夫,知道他们是打算等姨父姨母过来再说的,便没有声张,扶着宁氏胳膊进去了。还没坐稳,外面马车声又起,阿桔不由看向赵沉,赵沉微微颔,一大早他便打陈平去周家递了信,来的时间刚好。
小柳氏一进屋便疑惑地问赵沉:&1dquo;承远你说有大事要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林贤夫妻面面相觑,齐齐看向赵家母子。
赵沉看向阿桔,阿桔心领神会,请宁氏去里屋,然后叫上母亲姨母都过来,林竹也主动凑了过去,这样女眷们隔着帘子就能听到外面的谈话。柳氏小柳氏越困惑,宁氏跟柳氏并肩而坐,歉疚地道:&1dquo;亲家母,你先听承远说,听完了你们怎么生气都是应该的,我们母子诚心道歉。”
柳氏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向长女,难道,难道女婿做了对不起女儿的事?
外头林贤没听到宁氏的低语,可是眼看着赵沉跪了下去,他双腿一下子就软了,宛如噩梦重现。当初孟仲景下跪退亲,莫非这个女婿也辜负他女儿了?
&1dquo;承远,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林贤勉qiang保持镇定,掩在袖子下的手却攥成了拳。赵沉提亲时的保证犹在耳侧,这才成亲一个多月,要是他真的辜负了阿桔,他打不死他!
周培同样面色铁青,一侧周兰生眉头微蹙,林重九则满面担忧。
赵沉的心其实也悬着,在亲爹面前都没有过这种紧张忐忑时候,尽管阿桔已经被他哄好了,可面前这位是岳父大人,他哄妻子的手段在岳父面前完全没用,唯有以实相告,而林贤会如何选择,私底下想着有七分把握,真跪在这儿了,生生变成了四分。
他在那儿紧张不安,林贤等得不耐烦了,隐忍道:&1dquo;为何跪我?难道你也跟孟仲景一样?”
赵沉愕然,看看岳父脸色,马上猜到他误会了,忙解释道:&1dquo;不是,我跟阿桔好好的,只是,女婿一直瞒了您一件事,今日特意前来告罪。”说着将一真一假两份婚书拿了出来,送到林贤手中,&1dquo;岳父请过目,您看过之后便明白了,只请岳父挂念身体,切莫动怒。”
听说不是对不起女儿,林贤的心顿时落回了一半,狐疑地接过东西,展开。第一张是婚书,赵沉前来迎亲那日他看过,他皱眉看了赵沉一眼,再次打开第二份,才看到第一行,眼睛便瞪圆了。
周培见他眉头越皱越深,抬脚靠了过去,与他一起看。
婚书上jiao待了夫妻俩真正的出身籍贯&he11ip;&he11ip;
知道里面岳母还在等着,赵沉垂下眼眸,将自己身世尽量简短地说了一遍,没有提父亲母亲的恩怨,只从国公府bī迫开始,解释母子为何会隐姓埋名住在乡下,为何他大婚父亲只能露面一日,然后便是现在朝廷的qíng况,&1dquo;岳父,秦思勇驻守西北,秦家在京城再无人可用,我们现在回京,在外无人仗势欺凌,在内秦氏只占一个虚名,根本无权管束阿桔。请您放心,承远定会护好阿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