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喻见。”
李文章就跟没看见似的,点了两人的名,“你俩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文章叫他们来不是为了上午的事,而是周五下午的家长会。
“这次期初考试你俩成绩最好,我琢磨着家长会的时候,让你们上去分享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
话是这么说,李文章眼睛一直盯着的却是喻见,“今天提前给你们说一下,这两天先准备起来。”
倒不是李文章不待见池烈,而是他已经摸透了这个学生的脾气。向来冷漠寡言的少年多半并不乐意在家长会上言,但到底是年级第一名,不好越过池烈直接叫喻见。
果然,李文章话音刚落,池烈就直接干脆地拒绝:“我没什么好分享的。”
在书店蹭习题做显然不是什么值得推广的学习经验。
李文章对此毫不意外,立刻看向喻见。
班主任的目光真挚而诚恳,喻见只能点头:“好的李老师。”
没有其他事,李文章挥挥手,让他们回班继续上课。
还没下课,一整个年级的学生都在班里安静自习,楼道里静悄悄的。
喻见埋头一个劲儿往前走,没走多远,身后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站住。”
喻见脚步一顿,正想装着什么都没听到,少年抬高声音,不紧不慢地重复一遍:“给我站住。”
加了两个字,尾音沉沉的,傲慢而凛冽。
喻见只能停住脚步。
池烈站在几步开外,就看见上午还勇气十足跑来坐在他身边的少女很是为难地停了下来。
显然有些紧张,被束起的马尾垂在肩膀一侧,轻轻颤着,露出白皙流畅的颈线。
她细白的手指无意识抓紧校服,蓝白短袖被捏在一起,绞得很紧。
池烈不由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瞧她现在紧张成这样,不知道早上哪儿来那么大胆子敢直接来找他。
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少年笑声懒散,从胸膛里震出来,落在耳膜上,微微痒。
很是勾人。
喻见有些赧然,脸红了下,小声辩驳:“我才没怕。”
原本就不是胆小怕事的性格,加上早就摸清了池烈的脾气,知道他压根不是那种随便火的人,所以她是真的不怕他。
不过早晨的事到底是喻见自作主张,所以此刻被池烈叫住,她难免有几分心虚。
以后还是要商量着来。
至少不能像今天这样再被他不耐烦地吼一回。
少女垂眸盯着地面,安安静静。阳光从楼道一侧的玻璃窗照进来,将她整个人都笼在金灿灿的光线里。
巴掌大的小脸两侧垂着些许碎,衬得她愈稚弱。眼睫细细颤着,一下一下,在少年的心口轻轻扑簌。
池烈指尖动了动。
他喉头一紧,忍住伸手替她别好碎的冲动:“你别告诉我你以后还敢。”
少年刻意压低嗓音,声线哑,低沉着,听上去和早上赶她走时一样凶。
喻见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