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动脚!欠收拾是吧,臭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
听到这话时白芬凤心中猛的一跳,不由地咬了咬牙,这该死的王八蛋脾气是越来越臭了,他低着头,揣测着话里头的深意。
最近几天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么?好像并没有.那个他称呼为"老爷"的家伙年纪和他相仿,小白脸一个,也就运气好点,能在衙门当个不痛不痒的文书,据说之前挺能打的咧!白芬凤不以为然,川厚天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换个小孩来也能扁他一顿.
这话说的糊里糊涂的,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勃然大怒呢?白芬凤胡思乱想之际,瞧见刚才还拿着扇子的代春燕听到屋里头的对话后,下意识丢掉蒲扇,忽地站了起来,那小手那神情······难道和她有关?
白芬凤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会是这小妮子和川厚天搞什么私情吧?此情此景说的不就是大房夫人查小妾的戏码么?他不做声色地打量着代春燕,再次在脑子里头筛选关于她的一切.
若论白天倒还好,晚上白芬凤要守门,夜里头能生的事可多了,这么想来,他不禁对代春燕刮目相看,这小丫头胆子够大的呀,侍奉主子还捎带贴身的.他突然想起个细节,有一次小丫头打翻了川厚天的茶杯,两人急着收拾瓦碎之时不小心来了个亲密接触——脑袋挤一块去了,搞不好就是那个瞬间,他们看对眼了.
对对对,就该是这样,是代春燕勾引主子,不对!是川厚天看上代春燕,趁着“她”
不在这段时间搞暧昧,白芬凤心里头乱糟糟的像是揣着一场大戏,可精彩了。
恰在这时,代春燕似乎有所察觉,偏头看了白芬凤一眼,现对方正盯着自己,赶紧别过头去撩了撩耳背的丝,手忙脚乱的捡起扇子,丝遮住了她的脸,白芬凤瞧不准那是什么表情,尽管如此,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对视那一刹那小妮子的肩膀抖了两下.
若论身材相貌,代春燕哪能和沈雪阳比,白芬凤不禁冷哼一声川厚天有眼无珠,到底这丫头有什么地方吸引他的呢,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一身病还要趁夫人不在偷腥,简直是个祸害。
那边沈雪阳估计是被嘴硬的丈夫给气疯了,怒极而笑,尖声道:"你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对不对,那你想过辽儿吗?他天天念着的爹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自己做过的事情没胆子承认!"
"来啊!"隔着窗户纸也能感受到沈雪阳的疯狂,"叫她过来,我要扒了她的衣服,看看她的心有多骚,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啪!紧接着是重物滚落地面的声音,也就两个呼吸的工夫,一水儿杂物落地的碰撞声在房间里响起,合着里边已经打起来了.
白芬凤在一旁听着心里头正拿不住主意,瞧见代春燕又丢下扇子站了起来,一气之下把手中的棍子往地下一敲,出"咚咚"的声音,连着好几下代春燕才看见.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代春燕打了个寒颤,这无疑是个警告,劝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只好把头埋过一边.
府里头的其他侍女闻到动静围成一堆,盯着那扇门,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真好笑!白芬凤看见代春燕望了他一眼,挺起胸脯像个没事人那样,也凑近去添嘴,不知她说了些啥,惹得周围的人花枝乱颤的,这让白芬凤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暗骂骚货不要脸!
屋子里的女主人沈雪阳把屋子里的物件乱砸一通,近若癫狂,饶是如此,她内心还保留一些理智,放在川厚天身后长案的那碗褐色的药汤没有受到波及.
这时候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川厚天鼻子蹭掉了皮,沈雪阳按着痛的肘子,掐完架后两人嘴上也没闲着.
"上个月中旬,你借口外出散了一整天步,就是和她幽会吧."沈雪阳也不看他,自顾自地说道:"是个爷们就认,没什么好丢脸的,相比起这,我更看不惯没勇气承认的懦夫."
说着这话,看着那物,滚落在地面金线勾勒的绣花枕仿佛他人之物,上边的花鸟鸳鸯锦簇连枝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可真是陌生啊。
川厚天摆好桌子,自个沏茶喝了半杯,铁青着脸说道:"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
呵呵。”
沈雪阳出一声哼笑,还是不肯承认,沈雪阳脑海中掠过那个让她怀恨在心的身影,视线变得模糊。
他和代春燕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呢?两人勾搭估计有半年了吧,若非自己无意中撞见,不知道要当多久傻子。一切源于秋季的某个晚上,川厚天卧床早睡那夜.沈雪阳暗捏的拳头大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指甲盖扣的嗒嗒响.
那个静谧的夜晚,气温也不高,本该适合做一个长长的美梦,可沈雪阳愣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堵着些啥似的,好像白天有些什么事儿没处理干净.对于失眠的她来说,川厚天房间突兀亮起的烛光还未引起她的注意,可当窗户纸上两个重叠的暗影纠缠在一块时,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忐忑、慌乱、六神无主,从难以置信的疑惑上升到愤怒,她终于意识到导致自己失眠的该死原因,女人的第六感明确的告诉她,自己的丈夫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