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被风扯的乱了,也来不及理,“娘子,前头是家药馆。前头的娘子都是去看病的。”
这话一出来,车里的人惊讶了一声。
女子的病都是请医女进府里去的,大排长龙的景象,她着实没见过。
扇子捂嘴,忍不住嘀咕,“衡都竟如此开放。”
不亏是国都。
话落下,车马启程。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小厮的嘶喊:“各位娘子,实在抱歉,今日不再面诊。”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
有位胖些的,立即叉腰,“你个小子,话可得说清楚。”
随后她用手指了一圈,眼神不善。
“我们姐姐妹妹一早就在你们风致药馆排着了。少说也过了一个时辰,现在同我们说,不看了。”
那胖娘子哼了一声,怒道;“不行,把你们郎君叫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申娘子,我们郎君实在是有急事。”
小厮苦笑一声,心里埋怨起郎君来。
风致药馆自开后,靠的就是郎君的妙手打出名声。
但自年初过后,郎君就时常不在药馆待着,他们顶着娘子们的怨恨目光,好不容易劝郎君每月十五来一次药馆亲自坐镇。
谁晓得,午时都没过,郎君就跑了。
他扯了扯笑,生活是难,可也得过下去。
面前娘子们气愤的很,只能下重手先消她们的余怒,于是他拱手诚恳道歉,“今日确实是风致药馆的错,为了弥补各位娘子,本馆决定,只要排上号的,都可以优先购买玉肌霜。前五十名赠送品口脂,浅水红。”
要知道风致药馆小气的很,玉肌霜一月只能买一瓶,多的也没有。至于品口脂,也都先送去宫里,她们有时都难买到。
现在说是要送,顿时大家连忙看向自己的号牌,算是否能轮得上自己。
申娘子抱胸,听到这话却是一点没有动摇,“这难道就能抵了你们的错?”
小厮和气的笑笑,看了眼申娘子,心里默念麻烦。
申家娘子吝啬小气,最爱占便宜。
这次算是栽在她手上了,他瞄了一眼大家,正想着办法,后头走出个人,声音淡淡,“那你想怎样?”
风致药馆牌匾下,少年锦衣,斜眼睨了她一眼。
袍下纤细瘦长的身子似松柏,小厮转头,叫了声“郎君”
。有郎君,他也不愁了,扭身退后,让少年露在众人前。
“风致君,是风致君。”
有人忽然喊出声,如同石起千层浪,一时大家伙都目光灼灼,犹如松针,将柳云芝刺的有些不适。
她握紧手中的玉骨扇,忍不住抿唇。
申娘子干干笑了一声,“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我做错了似的。不是你们风致药馆起初承诺的,风致君每月定会坐诊,坐满一整日,可现在进去才几个人,我们拿着号等了这么久,难道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