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因与她投缘,便又把自己在外头的见闻拣有的讲与她听,闫珍珠羡慕的叹道:&1dquo;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希望也出去看看。”
郑明珠笑道:&1dquo;我看呀,郑将军今后功劳越来越大,你就越来越没希望了。”
闫珍珠一脸郁闷:&1dquo;是呀,都怪我娘。”
&1dquo;这倒奇了,郑将军立功,还能怪你娘?”郑明珠觉得稀奇的很。
闫珍珠白她一眼:&1dquo;当然怪我娘,你不知道,原是我娘嫁给我爹之后,我爹二十年迁了七个地方做官,我娘不放心,便跟着搬了七次家照顾我爹,帝都的宅子也管不了,产业也管不了,儿女都交给老太太带,烦的不行了,赌咒誓不要我也过这样的日子,我爹倒也听话,便跟我娘说,武官家眷是不许出京的,于是我娘就把我许了他!她老人家也不想想,我不许出京,他可是常年在外头的,这叫什么事!还不如我娘当初跟着爹到处跑呢,倒还在一起。”
郑明珠一顿笑,闫珍珠虽是望族出身,大家闺秀,只是从小儿没在父母身边,又是最小的闺女,老太太溺爱的很,倒养的她什么都敢说,坦白直率,极慡朗的性子,像刚才这席话,帝都的贵女是说不出来的,偏十分对郑明珠的胃口。
笑完了,郑明珠才怪同情的笑道:&1dquo;可不是,又不能出京,总闷在帝都,也没的很。”
闫珍珠一脸郁闷:&1dquo;可不是,姐姐们又嫁的远,等闲也见不着,难得与妹妹这样投缘,今后可要多走动才是。”
郑明珠自是笑着答应,又安慰了她几句,说些闲话,她突然见斜着对面有个少妇,虽然身着华服,满头珠翠环绕,却是举止间畏畏缩缩,脸上的笑透着几分卑怯,衣服和饰都似乎和她那个人格格不入,只是那个位子,却是在一位老的儿媳妇的下,并不卑微。
倒显得奇怪。
郑明珠不免多看了几眼,闫珍珠见了,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笑道:&1dquo;怎么,你不认得?”
郑明珠老实的摇摇头。
闫珍珠笑道:&1dquo;帝都一景呢,你居然不认得。”
咦,这是什么意思?
闫珍珠笑道:&1dquo;如今入的四位老,只有文老的儿媳妇出来总是与众不同,不过她们的确极少出来交际,怪不得你不认得,没想到今天倒来了一个。”
老乃是权臣,本来就与勋贵家族不同,虽不说泾渭分明,但的确来往有界限,闫珍珠因父亲曾是封疆大吏,两边都有涉猎,自然比郑明珠的圈子更广些。
闫珍珠就笑着说:&1dquo;说起来,这真是帝都一景,如今入的四位老,除了文老,其余三位都是望族出身,虽说也有偏枝出来的,到底不是寒门,只有这位文老,地地道道的寒门子弟,父亲大字不识,只因妹妹嫁了个员外的管事,有了几个钱,便供着自己侄儿读起书来,偏又争气的很,十多岁就考上了秀才,因有了秀才的功名,说亲容易,那位员外的一个远房的侄女儿,家中也颇有几个钱,看上了当年的文老,文老太爷自然是喜出望外,就给儿子聘了这姑娘。”
听到这,郑明珠就知道要悲剧了。
文老既然如今爬到了这个位子上,那么那位员外的侄女儿要怎么胜任一个老夫人?
果然,这位如今的老夫人在文老一步一步往上飞黄腾达的路上渐渐就掉了队,只是糟糠之妻不下堂,文老就算动过换老婆的想法,为了自己的名声计,也是不敢的。
后来文老三元及第,入了翰林,又做了礼部侍郎,直至礼部尚书,然后,他的大儿子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之后,会是一个大情节,三千多字肯定放不完,但是断开来又缺乏完整性,会很奇怪,所以如果来得及,明天就放六千多字的大章,万一来不及&he11ip;&he11ip;算了,我不说了。
☆、惊变
文老虽说已经官至一品,可是寒门出身,无家族可依,儿子的亲事就显得十分艰难,官职差不多的,看不起文家没有根基,太低的,文老又觉得委屈了儿子,尤其是文大公子十分的出息,颇有乃父之风,不仅有才,更会做人,文老寄予厚望。
正在这个时候,文老当年三元及第时候的座师忠勤伯赵家大老爷帮了一把,赵大老爷不仅欣赏文老,也欣赏文大公子,愿以嫡长孙女下嫁。
听到这里,郑明珠就想起来,自己婆婆的嫡亲妹子,不就嫁在赵家么?果然这帝都什么人家都找得出亲戚来。
赵家是帝都数的着的勋贵家族,而文家则是毫无根基的寒门,而且嫁的还是嫡长孙女,实在是颇有诚意,很看得起文家了。
这位赵大小姐,也是才貌双全,温柔娴静,嫁之前也是见过这位文公子的,文大公子一表人才,一股书卷气,也是良配。
赵大小姐的亲事是祖父做的主,但父母也并没有反对,想着女儿低嫁,婆婆自然不太敢为难她,且家中人口简单,夫君出息,也是一门实惠的亲事。
却没想到,偏偏是这样出了漏子。
这位文夫人,本来就是寒门小户出身,文老飞黄腾达之后,便来了许多不知道哪里的亲戚,有些特别能小意奉承,时时巴结,门庭倒是颇为热闹,待要娶媳妇了,便有人挑唆着文夫人,说什么:娶了这样的儿媳妇,可就享不了福了。
那个说:可不是,这样的大小姐,说不得还得伺候她。
说来说去,就把这文夫人说的没了主意,恐慌起来,于是就有人给她出主意,说婆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待媳妇进门,就要给她个下马威,把她的气焰打压下来,让她知道家里是婆婆说了算,须得好生伺候婆婆才行。
文夫人就听了进去,并真的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