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咬牙切齿道:“她难道还想活命,你再去催一催。”
一炷香后,素荷回来看着钮祜禄氏为难道:“索绰罗格格说,她要见您一面。”
钮祜禄氏阴沉着脸,起身往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里,索绰罗氏歇斯底里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凭什么让我认下?”
“在鹅卵石上涂猪油害年侧福晋滑倒的可是你身边的人。”
“那是你骗我,调走了我身边的丫鬟。”
索绰罗氏胸膛剧烈的起伏,被钮祜禄氏的一番话气得抖。
钮祜禄氏看着她冷笑,“即便是这治下不严的罪过,你也担待不起。事关年侧福晋,你已经摘不干净了。”
“你不怕我拉着你一起死吗?”
钮祜禄氏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道:“当年宋氏的事情你心里应该也有数,虽然宋氏所出的两个小格格都夭折了,但是仅凭她为四爷生育过两个女儿这一点,她犯了那么大错,四爷也没要她的命。”
“我在府上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弘历。索绰罗妹妹,你若觉得自己在四爷心里的分量比我们娘俩重,那你就尽管去找四爷和四福晋给你做主吧。”
说到最后,钮祜禄氏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明能以死抵了这件事,非要牵连自己的家族不可吗?”
索绰罗氏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两个月前阿玛和额娘刚给弟弟谋了一个官职,虽然小但是一家人的日子却越来越有盼头。家里才刚刚起步,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上。
她死死盯着钮祜禄氏,带着浓重的怨气和不甘道:“我成全你,但是你也得成全我。曾经你答应帮我获得四爷的宠爱,现在我不要这些了,我要你给我家里五千两银子。”
家里为了弟弟这个官职已经把能砸的都砸进去了,现在只是勉强糊口度日。初入官场,少不了用银子疏通关系,用真金白银混个脸熟,没有钱是寸步难行。
钮祜禄氏许诺等四阿哥继承爵位后的荣华富贵,自己母家等不了那么久也不敢等,还不如用自己一条命换五千两银子给弟弟铺路。
这钱对钮祜禄氏来说不算小数目,可是为了尽快平息这件事,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见对方爽快地答应,索绰罗氏顿时泄了气,再也撑不住刚才张牙舞爪拼死的劲头,自己闹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让钮祜禄氏顺利答应这件事。
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阿哥在府里就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这次就是为自己为之前识人不清付出的代价。
幸好,她还能为家里做点什么,总算没让阿玛和额娘白养自己一场。
“钮祜禄氏,记住你答应我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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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绰罗格格病了,期间四福晋给她请了回大夫,可惜没撑过几天就悄无声息地病逝了。
众人再次去正院请安时,氛围格外沉重。
四福晋简单地几句话把索绰罗氏‘染病而亡’的事情带过,最后环视一圈对钮祜禄氏道:“平日里索绰罗格格和你走得最近,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些。”
钮祜禄氏努力扯了扯嘴角,“妾身多谢福晋挂念。”
四福晋接着道:“过几日我会请几位高僧来府上做一做法事,四阿哥既然搬去前院,这段时间就不用往后面来了,安心在前面和几个兄弟一起读书便是。”
只有怨气重的人才需要度,索绰罗氏是她推出去的替死鬼,四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钮祜禄氏已经不敢往下想。
刘氏悄悄和乌雅氏感叹道:“这索绰罗格格也是可惜,年纪轻轻地就久郁于心病逝了。”
乌雅氏没理会她,目光一直徘徊在钮祜禄氏和年氏之间,刘氏这个蠢货现在倒是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了。
这次索绰罗氏死了,钮祜禄氏洗不掉嫌疑,仅仅为了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把左膀右臂搭进去,往后钮祜禄氏在府上举步维艰,再没人敢投靠她。
今儿主要就是为了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人,四福晋说完后就摆手让众人散了。
回到东院,年若瑶心乱如麻。
在这个特殊时期能进来给索绰罗氏‘看病’的只能是四爷和四福晋极为信任的人,想来四爷和四福晋已经查清楚其中缘由了。
四阿哥弘历天资聪颖,无疑是三个阿哥里最适合做继承人的那个。四爷不想轻易破坏了和四阿哥之间的父子情,顾及四阿哥的面子宽恕了他的生母,最后只能用索绰罗氏的死敲山震虎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想到这些年若瑶不寒而栗,福嘉必须要有一个亲兄弟撑腰,不然,一旦将来自己失去了四爷的宠爱,她们母子俩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十二月,年若瑶被诊出来有两个月身孕,四爷喜不自胜,刚要赏赐东院的下人就被年若瑶伸手拦住。
年若瑶眼尾隐隐有了湿意,颤着声道:“爷,我有孕的事情先瞒着吧,我害怕再——”
话说到一半,年若瑶眼眶里已经落下滚烫的泪珠,滴在四爷的手背上,灼得他心都疼了。
四爷明白上一次年氏没怀孕之前就被人‘惦记’,给她带来了阴影,这件事他对年氏有愧,于是这次年若瑶有孕被捂得严严实实,四福晋也边也是过了许久才知道。
四福晋嘱咐年若瑶好生休养,身体好了再来正院请安,因此这个年她过得格外简单,一直在东院几乎没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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