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要把那孩子的病治好为止。”
赫连靖风自然是毫无异议。
“大哥……”
赫连靖琪望着丝毫不知内情的大哥,心头百般滋味,欲言又止了片刻,才道,“日后你知道了详情,肯定不会后悔用了这些药的。”
赫连靖风哑然失笑:“大哥什么时候后悔了。不过就是几支药而已。若是打起仗来,这一支药往往就可能救一个士兵的性命,确实金贵无比。但这几年与南部也没开战,军部里面的库存也什么消耗。药品都是有保质期的,也不可能一直放着不用。你要几支?我立刻让人挂电话去军部军需处,让专人负责送来医院。”
用了盘林西尼这个有效的消炎药物,再加上医院的精心照顾,萱儿病情很快好转了,不日便能走能撒娇了。
赫连靖琪每日来医院探望大哥赫连靖风后,便会来到萱儿的病房。每回来,免不了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常常把这个雪团似的孩子逗得咯咯直笑,“姑姑这姑姑那”
叫个不听,惹得靖琪喜爱不已。
江净薇本想早些出院,但靖琪不同意,说必须等萱儿的病好个十足方能出院。绝对不能存在任何万一的情况。赫连小姐这一话,谨小慎微的医院医生们怕担责任,自然也是不同意孩子出院。
江净薇其实是有些担心害怕的。虽然她再三要求靖琪不可将她的行踪告诉赫连靖风,并一再表示若是赫连靖风知道的话,她便会走得离安阳更远。她也同意会与靖琪保持联系。靖琪虽然是应下来了,但江净薇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的。
初到医院的头天晚上,萧扬便对她说:“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头?好好的,医院里怎么有这么多护兵?你看门口还设了岗亭,进出都需检查。”
萧扬出身军人世家,打小耳濡目染,对这异常情况很是敏感警觉。
江净薇自然也注意到了,问了靖琪。靖琪只含糊地说是军中有个将领受了伤,住在东侧的特护病房内。江净薇听后自然更加小心敬慎,不敢在医院随意走动。当年北地的头面人物皆是见过她的,只怕一不小心与那些探病的人打一个照面,会被认了出来。
在安阳国立师范大学任教授一职的萧扬,每日下班后,都会前来探望萱儿。这几年来,若不是萧扬在身边默默地陪伴,江净薇不知自己是否能这么平顺地过来。
虽然萧扬一再说:“净薇,当年若不是你和萱儿,恐怕我熬不过那失去初香的岁月。”
初香与萧扬在国外成婚后,两情相悦,两人一起期待孩子的降临。然,最叫人料想不到的是,初香一日与友人外出,生了车祸,最后母子都未能即使抢救过来。
萧扬一时受不住打击,浑浑噩噩的,过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幸好,那个时候已交了毕业论文,就等着拿毕业证书了。成绩素来优秀的萧扬接到了国内数个大学的聘书,他在父亲的一再要求下,抱着初香和孩子的骨灰搭轮船回了国。
说来也巧,在他上船归国前数日,他收到了江净薇那封远渡重洋而来的信件,得知江净薇的变故。船到海川,他回到了家中住了一个月,便接受了安阳国立师范大学聘书,来到了安阳,并按照信中地址找到了江净薇和喜鹊。
那时,江净薇刚产下萱儿不久。萧扬抱着精力充沛哭闹不已的萱儿,整个人一下子从混沌中清醒来过来。此后,他便租江净薇的院子隔壁住了下来,不远不近却又恰到好处地陪伴着她们三人。但凡江家一些需要男子出面的事情,这些年来都是萧扬一力担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