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赫连靖风接过电话听筒:“什么事情?”
李家钟在电话那头禀报道:“大少,南方内线刚刚传来消息,说段宗康大帅病情日重,昨日再度吐血昏迷。”
南部段宗康一去,段旭仁与段旭德两子之间势成水火。北部正好坐山观虎斗,必要时刻再添一把火,待两人两败俱伤之时,所谓的趁它病要它命,便是北地出兵的最佳时机。自打南部内线传来段宗康病重消息以来,赫连靖风便着手开始布置,一直在等这个好时机。
赫连靖风本是雄心万丈的,但现今碰到江净薇正身怀有孕,心中竟有一丝犹豫不决。若是段大帅一去世,他势必要带兵出征。如此一来,怕是不能陪在江净薇身边了。
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四方的势力范围为了便与辨别,用不同的颜色标出了位置,北地只是万里锦绣河山中的一部分。虽然此时北地的势力处于四方之,但是谁人又能保证五年后,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的事情呢?大千世界本身就是分久必合的,谁为刀俎,谁为鱼肉,也是该见分晓的时候了。
赫连靖风站在默然了许久。
一个多月后,一代枭雄段宗康在南部清德去世。
赫连靖风第一时间接获讯息,立时召开了高级将领会议,自然对南部各种可能会生的突状况进行过沙盘推演,亦据此进行相应部署。
四方各自为政已有近十数年,但一直处于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的阶段,势力虽有消长,但却还是基本上维持相对平衡的局面。他自留洋归国后,一直雄心勃勃,志在修身平天下。
军中的会议室,气氛紧绷。以青年将领李秉谦为代表的少壮派频频提议借此良机动攻击。自平了赫连靖元和赫连靖哲的叛乱以来,跟随赫连靖风的少壮派势力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而部分跟随老督军出身的老将有的犹犹豫豫,有的却是顾虑深远,一再建议看看形势的展,说什么“以不变应万变”
乃万全之策。
一时间,几派商议不下,争论不休。
赫连靖风自然是知道此时确实对北地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南方的段宗康大帅去世后,其子段旭仁和段旭德两人已分成两股势力,争夺南方的军政大权,如今厮杀正是红眼关头。
西部虽然势力在四个军阀中也是相对最弱的,但有了西部的外援支持,段旭德便不容小觑。倘若段旭德胜出,掌握南部帅印,日后与西部曾家联手,只怕将会是他赫连靖风最大的劲敌。
这会议开了整整一天,场面一度失控,但最后却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出来。赫连靖风起身道:“今日就讨论到这里,明晚之前若你们达不出一致意见,一切就按我的命令行事。”
众将领起身应“是”
,而后纷纷鱼贯而出。
赫连靖风则端坐在会议室里,不一语。李家钟跟随赫连靖风最为长久,知他平日子做事情杀伐决断,今日如此,便知他心里有事委决不下,便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他。
不多时,天色已全黑了下来。赫连靖风还是没有要回府的意思。李家钟只得出声道:“大少,很晚了。该备车回府了。”
赫连靖风这才抬起了头,淡淡道:“家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不对?”
李家钟:“孰轻孰重,大少心中早有定夺。我等皆遵大少命令行事。”
回到府邸已经过了用膳时辰了,赫连靖风进了厅里,见喜鹊正端了餐点从楼上下来,却是纹丝未动的样子。
赫连靖风摘下军帽递给了王妈,问道:“怎么,少夫人还是闻不得食物的味道?”
喜鹊见识过江净薇呕吐那日大少火说要赶厨子的事情,怕他今日又要无辜牵连厨子师傅,忙回道:“小姐这两天困乏得厉害,现在正睡着呢。我怕打扰她,便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