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彭宇弯下腰,把她的包包抢过来,扔进了车里,然后搂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就抱到了车里。
她好像睡着了,嘟囔着梦话:“彭宇,狗东西,竟敢鸽我……”
顾山泽撇嘴,“你鸽她什么了?”
彭宇烦躁地摔上车门,“不跟你说了吗?我妈让我跟她相亲。”
原来如此,这姑娘,是因为这个原因跑来买醉的。
把两人送到回家后,已经半夜两点。
顾山泽独自回了自己住的公寓,开门,只有猫来迎接他。
他推开工作间的门,望着整齐空荡的储物架出神。
有几日加班十分厉害,回家已是十二点以后,家里只有这间屋亮着灯,沈冰洲趴着桌上睡觉,桌上整整齐齐放着写好标签的宝石原料。
沈冰洲十点之前睡觉的习惯,在这个家里,几乎没有出现过。
他绕到桌子后方,拉开藏着婚戒的抽屉,忽然注意到,那只饰盒的位置,被动过。
顾山泽愣了愣,猛然想起彭宇那句无心的话:他是考虑到以后,才会介意自己的缺陷的吧……
夜幕深沉,他觉得今晚该失眠了。
头一次,他无比迫切地想,要是沈冰洲没有遇到意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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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顾云泽迫不及待地出门,抓小偷去了。
乡下地方,不存在路边有监控可以查看的情况,更何况丢失东西的地方是河边,因此,哪怕昨夜连夜就报了警,还是决定亲力亲为。
可抓小偷这件事,远比他想象中困难,他从村头问到村尾,日上三竿的时候,终于找着些蛛丝马迹。
路边有户人家,正在修自建房,灰扑扑的工地,码满砖头水泥,就在砖头堆的旁边,有辆运沙灰的手推车,上头的轮子,何其眼熟。
顾云泽看了又看,确定是嫂嫂轮椅上的两个轮。
只见轮,不见椅。
主人家注意到他,防备地走过来,“干嘛呢?”
顾云泽不敢置信地抬头,“这推车是你家的?”
来人是个老头,凶巴巴地背着手,“是我家的,咋个了!”
顾云泽勉强能听懂这里的方言,顿时不乐意了,“你昨晚,是不是从河边偷了个轮椅回来?”
老头显然能听懂他标准的普通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没有,赶紧走,不要来工地闹,等哈东西掉下来,砸着你!”
顾云泽只听懂了一半,干脆往他家里走,还没走进门,就看到了轮椅中椅的部分。
已经变废为宝,放在吃饭的桌子旁。
他不顾老头的呵斥,上前查看受损的情况,现轮子几根支撑的骨架都被敲断了,轮子也是硬拆下去的,算是彻底坏了。
他叹了口气,“老爷爷,你偷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快还拆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嫂嫂就靠这个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