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胥姜目送其远去,叹了叹气,对身旁的胡煦道:“也不知这么做,妥当不妥当。”
胡煦安慰道:“问心无愧便好。”
“也是,说都说了,问心无愧便好。”
她驱散心头愁闷,转身对胡煦道:“方才尽顾着他们,自己都没用上一口,厨房里还有饭,我去做两道菜,咱们一起吃。”
“嗯。”
胡煦笑着点头,“那我来刷碗收拾。”
“好。”
胥姜也弯起眼睛。
分说两头,这边袁祖之一行人同乘一架车正往楼府去,却刚出坊门便碰见打马而来的楼云春。虽他带着斗笠,可马夫一眼便认出了自家公子。
“老爷,前方不就是咱家公子么?”
楼敬打帘一瞧,可不是么?赶紧命马夫将人拦下。
楼云春也早早看见了自家马车,他拉低斗笠,却依旧被认了出来。
“少爷,少爷!几位老爷正找您呢。”
楼敬朝他招手道:“照月,上来说话。”
楼云春远眺一眼槐柳巷,又往马车里瞧了一眼,随后扯着缰绳,调转马头。
“马车坐不下,有事回府说。”
说完,便打马先一步去了。
楼敬坐回车里,嘴里嘟囔道:“也不知这孩子来永和坊作甚,公干?可今日不是休沐么?”
一行人很快到了楼宅,楼敬招呼几人往书房里去。一进屋,楼云春已经在书房中候着了,此时正望着那副《松鹤延年》图出神。
“云春贤侄,你可要帮我!”
袁祖之一进屋便扑过去,死死抓住楼云春的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楼云春后腿半步,问道:“伯父所遇何事?”
袁祖之一气儿不歇地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又将胥姜的劝诫说与他听,末了,问道:“贤侄,此事你如何断?”
“按例,先去县衙报官,将此事交由官府。商行买卖,归户部管,等县衙将此事上报户部,自会有人前去查办。”
“不妥,那继圣书局便是户部侍郎侄儿开办的,上报户部,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楼敬也道:“若能报官,便不用犯愁了,可偏偏又不能报,所以才询问你来了,你是干这行的,你给你袁伯拿个主意。”
楼云春道:“那便按那女子的说法办,先设法将钱拿回来。”
袁祖之追问道:“拿回钱后呢?”
“他们既然作假,便不会只作一人之假。只要拿到跟多证据,证实他们造假、售假,便直接来大理寺投递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