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緊抱著對方,聽著彼此勻和平緩的呼吸聲,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過後,明決的手臂移到了施世朗的肩上,親昵地揉捏他的頸部,帶著些惺忪嗓音開口:「施先生每天的叫醒服務真是太周到了。」
施世朗躺在他懷裡,緊挨著他的臉問:「那明先生滿意嗎?」
「滿意。」明決應道。
他停頓一陣子,又說:「只是我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職員,沒有這麼多的小費給你啊。」
聞言,施世朗笑出了聲。
他側過臉來,軟軟地在明決腮頰上親了一口,而後湊近明決的耳朵,慷慨地講:「那就賒著,慢慢還我。」
話落,明決的唇角挽了起來,又把他抱緊了些。
「我聞到咖啡香了,」他靠著施世朗問,「你弄好早餐了嗎?」
「嗯。」施世朗應道。
「抱歉,」明決撫著他的背說,「今天應該是我準備的。」
說完,他輕輕伸展了一下脖子,懶音有些重地開口:「最近報社太忙了,一下子就睡過頭了。」
施世朗彎著唇回答他:「沒關係。」
明決微微笑了起來。
「謝謝你幫我準備了早餐,」他抱著施世朗說,「午餐我來。」
施世朗抬手幫他理好亂了的頭髮,然後輕輕道:「謝謝明先生。」
明決轉過來吻了他一下。
「不用客氣。」
洗漱過後,明決從浴室出來,看見餐桌上放著兩份早餐,以及兩杯特製。
他的冰茶,施世朗的濃咖啡。
明決見施世朗不在餐廳,便往廚房走去。走到廚房門口,他看見施世朗正背對著他,在流理台專心料理著什麼。
他踱到施世朗背後,探過頭望了一眼,問他:「你在幹什麼?」
他說完以後,施世朗轉過身來,帶著笑容看向他。
「看我弄了什麼?」他說。
明決跟著他的話,看向他手裡捧著的那一小盒錫紙焦糖烤布蕾,眉梢微微揚了起來。
「施先生要轉行,」他笑著抬眼看施世朗,「不當畫家改當甜點師了嗎?」
施世朗淡笑著低頭,用叉子從蛋糕邊緣刮下一點來,遞到明決唇前。
「你嘗嘗看。」他對明決說。
明決有些可愛地用兩隻眼睛直盯著烤布蕾表面那一層深褐色的奶皮,看了幾秒鐘後,他問施世朗:「噴火槍是不是開久了?」
「很好吃的。」施世朗點著頭跟他強調。
「我在巴黎就是靠它活下來的。」他又補充道。
說完,他有些孩子氣地抿了抿嘴皮,看了明決一眼,坦白地講:「雖然有點焦。」
明決只覺得施世朗的反應很有,注視了他幾秒鐘後,張嘴抿掉了叉子上的烤布蕾。
「怎麼樣?」施世朗略顯期待地看著他。
「嗯—」明決沒什么正經地接連點頭,回答施世朗,「法蘭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