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被阻,佛国没有了近路,只能被牵引到两路。
一路被迫走雍州线,这难免与妖族交战。
另一路配合李家原本里应外合的计划,可惜只能绕道南方用妖族地盘迅通过,这才有了两位尊者带队,所以只带了两千多佛兵,古千莫看到的多,其中多半也是李家修士假扮的,为的就是避人耳目。
虽然是有掩耳盗铃之嫌,但是毕竟对外面也有一个说法。
古千莫自是已经把这些人算入佛兵,既然是倾向佛国的人,不如就算是叛徒得了,何况李家其他两脉也真的不知道吗?
说不定这其中道道颇深,多半还是放任观看,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再由其他两脉出现收拾残局罢了。
古千莫情势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朝廷也不是朝廷。
放眼望去,宫中的这些大臣已经比过去又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都是不愿逃的,不愿投靠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虽说不上是绝对的忠臣,但也都不是孬种,自然是明白一些事理。
张宗义早已经没了踪影,密报中说是大皇子熙元逃入了佛国阵营,现在由两位尊者庇护可谓是任何人都伤不了他。
佛国和李家也是扶定了这位皇子,只要提前一步打入京城让熙元登基,他们便是真正的正统!
李家可以乘势而起,佛国更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入驻九州,两家打的是一副好算计。
众人都明白,所以脸上尽带无奈,无奈中还有一些不甘与绝望。
唯独一人脸上依旧带着沉稳,看上去并没有一丝慌乱,依旧还在组织众臣议论,颁布一条条政策出去,这人便是王长青。
可是只是王长青一人不足以作为主心骨,毕竟那些城墙上的将士,看不到朝廷的坚韧,只看到了朝廷的拉胯,看不到帝王的登基,只能看到那空空的宝座,人心散了就没有了精神支柱,想要再凝聚起来,难!难!难!
士气低落,这仗还怎么打?是必亡的结局!
古千莫一切看在眼中,并没有再与王长青沟通,只是简单给他留了个话,大致说明了一下昭阳的情况便转身走了。
这里不是他的战场,能调用秘宗九部才是!
回到书院,这里的书生早已整装待,纷纷拿起了武器。
就算是书生,也是会一些防身之术,就算不能像军队一样杀敌,但是他们也是有气节的人,就算打巷战也是打谱拼死一个赚一个。
书院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当古千莫回到书阁,书阁内已是冷冷清清,二楼只有木晴一人悠闲地坐在书卷中拿起一卷密宗静静翻阅旁边竟然还有一壶温柔的茶水。
而各个书案旁,都有她的数个分身在忙碌着,把整理好的卷宗再堆放在木晴本体旁边。
“看来你的境界已经稳固了。”
古千莫从外面飞进书阁,来到木晴身旁,看到木晴如今的状态,也算是近期来不多的好消息。
“大人您回来了……请用茶。”
木晴自从古千莫靠近书阁便已经知晓,身边的密宗也是已经挑选好近日的重点,等待古千莫的查阅,这壶温热的茶水已经倒好,恰似饮用的时机,只不过现在只是她亲自倒茶罢了。
“其他人呢?怎么只看到你在忙活?”
古千莫仅仅用神识扫了一遍周遭的卷宗,再加上从皇宫看到的,情况心中已经是了然。
“土诺借用您的肉身在突破,说实话,那丫头性子沉稳,入驻您的肉身反而比我更能保护您的肉身。这次她出门也是受益匪浅,还多亏了大人。”
土诺一回来就把事情如实给木晴说了,木晴也是感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至少在她眼中,土诺福缘不浅。
“那火花呢?也没看到她人?难不成耐不住寂寞出去玩了?”
木晴一袭绿衣看上去十分干练,真像是一位称职的职业女性,此时微微瞥了楼上一眼,无奈道“您也知道,火花是个急性子,看到土诺都要突破过自己,自然是坐不住,说是上楼修炼去了。我看她,这次不突破可能不会出来的。”
古千莫也哑然失笑,没想到火花攀比心还如此之高,想想也是,以她那个性格,木晴压她一头可以认,若是被土诺越过去,可是十分的不甘心。
他又问道“水仙怎么样了?传过什么消息来了吗?”
水仙临走时拿了木晴一团绿色的分身,如今木晴也可以分化出几个,彼此心意相通,只不过若离得太远便不能化形,传递信息也会慢一些,但是总能传回来,这几乎是网络对接,就目前来看,古千莫觉得木晴更是适合做情报行业。
“有,水仙说简攸身边出现了个神秘人,整日穿着个大斗篷看不见一点样貌。不过这人在帮人族,说不定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不愿露面的隐世高手。有这人出手,硬生生把千万妖族大军挡在雍州城之外。我看是个厉害的角色!”
古千莫微微一笑,说道“能被你称为厉害,那果真是有些厉害。不过京城之外的也有十万妖族大军,这些是怎么来的?”
木晴点头道“那人确实是厉害,据水仙传报,那人故意放开了妖族北边一线,似乎是故意让这些妖兵过来的……”
“这就奇了怪了……他到底是否站在人族这一边的……”
古千莫疑惑地摸了摸下巴,他想不通这神秘人到底要干什么,故意让妖族奇袭京城,这岂不是要被釜底抽薪的节奏。
沉吟片刻,古千莫自言自语道“莫非他有什么后手?”
“这个水仙就看不出来了,不过水仙说,那人帮她把人族那些军魂强化了不少,让军魂吞噬阵亡妖族的亡魂,既减少了留下来的怨念,又提升了军魂的实力。按照水仙的说法,现在那些军魂甚至胳膊腿都补全了,只要不放出杀气,一眼看上去还仿佛是人族修士的阴神。”
古千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阵无语,“这特么真就奇了怪了,这人到底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