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的集中培训,一共分成五个班,共3oo人。
第一天县里领导要作重要讲话,并宣布这一周时间的培训安排以及纪律要求,是大集中开会。
领导讲完话,也就走了,留具体负责培训的领导,对这次培训具体安排和要求,作详细的说明。
这样,第一天的点名,是一次三百人的集体点名。
点到朱淮川的时候,有两个人同时喊“到”
,都在主席台前第二排,一个左侧第三个,一个右侧第三个,坐得很对称。
点名的领导感到奇怪,赶紧查看名单,看是不是有同名同姓的。
名单看了三遍,也没看到有朱怀川。
领导特地又点了一遍,还是两人同时应答。
读音完全一样啊。
这事就怪了。
领导让他们走到主席台前,分别询问他们的姓名住址,又问家里退休老人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才现问题。
朱建峰家住红卫公社,顶替的子女,叫朱婷婷。
朱海波家住朝阳公社,顶替的子女,叫朱淮川。
真假猴王被辨别出来了。
朱怀川当场就飙了,表上填写的是他,也接到了培训通知,怎么可能变成朱婷婷呢?
领导对此很重视,专门让人查了原始表格,上面填写的,还是朱婷婷,根本就不是朱怀川。
这一刻,朱怀川把他父亲给恨上了。
还说表格是他亲自填写的,原来都是配合后妈演戏给自己看。
这天下午分班培训的时候,朱怀川又来了,还带着一位走路不怎么便当的老人。
他回家跟父亲飙,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朱建峰直接懵逼,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好好的去参加培训,怎么跑回来断绝父子关系了?
再后来,朱建峰就跟儿子找过来了。
老人的意思,是让儿子上位,把女儿拿下来。
结果被告知,木已成舟,一级一级都已审批结束,更改的可能性为零。
又要了那张原始表,一看,也就明白了。
这张表根本就不是自己填写的那张。
这件事,上了培训班热搜。
后来,有好事者透露,老头第一天上午填了表,下午老婆过来抽走了,换成了朱婷婷。填表时间是一天,第二天才报批,报批的,自然就是后来填的表了。
这一切,当然是瞒着老朱和朱怀川的。
为了不给他们补救的机会,后来顶替办理过程中的各种通知,后妈都仿制了一份。
哪怕是最后的培训通知,也做了一份。
这里面还有一个因素,因为朱怀川的二叔,是县里干部,不把事情定死了,二叔是有能量翻盘的。
反正是闹得不轻,不过,老朱最后也只好认了,朱婷婷也是他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朱怀川去找二叔,二叔自然比他看得远,只能承认既成事实。
答应以后有机会,帮他安排工作,朱怀川这才安静下来。
这些,真实性没人知道,都是大家口耳相传。
朱婷婷自然不会确认,相反,大家谈论时,都是背着她的。
因为朱淮川跟朱怀川当时同框过,姓名连一字之差都不到,几乎完全相同,所以印象特别深。
这二人在省城相遇,也算是有缘了。
朱怀川邀请朱淮川共进午餐,看时间也到吃午饭时间了,也便欣然同意。
来到一家国营饭店,点了一盘猪头肉,一盘猪肉白菜炖粉条。
这年头饭店的菜,货真价实,两个人两个菜就足够了,一共一块八毛钱。
又要了一瓶本地产的平烧三毛钱,连菜带酒两块一。
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朱怀川早就从两年前那场闹剧中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