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师,要想终身从教,提升学历势在必行,否则,一样会被淘汰。即使成了公办教师,也会因为学历不达标,而转岗到后勤,比如学生食堂、大门口做安保等。所以,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你就应该早行动,走在别人前头。”
“朱淮川同志,我相信你的判断。可是,提升学历,走什么渠道呢?我们农村地区,没有职校也没有夜校。可到城里去学习,就必须离开教师岗位。民办教师一离开岗位,就是离职,肯定不行啊。”
施然显然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显然没找到答案。
确实,民办教师,不像公办教师那样,可以在全县甚至全省范围内调动。民师只能在一个公社内调动,出了公社,就算离职了。
有的女民师,就因为嫁到另外的公社,就失去了教职。
这种现象,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很平常。
“你说的这些,确实比较难解决,我建议你,考个广播电视大学,平时不用集中到学校,就在家里,在学校学习就行,学期结束时,请个假参加考试,这样就能解决好你说的那些问题。”
“广播电视大学?我一个教师,学这个干嘛,又不做装广播的,更不修理收音机电视机。”
施然显然不知道广播电视大学为何物。
“施老师误会了,广播电视大学,不是学安装广播和修理电器的。这个大学,是通过广播电视来教学的,学生通过听广播看电视上课学习。当然,现在电视还没普及,都是通过广播来教学的。”
施然一脸惊喜,“还有这样的大学,容易考上吗?”
“相比较普通高等学校要容易得多,不过,考试很严格,入学考试全省统一试卷,录取也是统一分数线,难度也还是有的。”
“朱淮川同志,我觉得这个电视大学很适合我。那您知道到哪报名,什么时候考试吗?”
“现在县里还没有电视大学教学点,专区那边有电视大学分校,你有空可以去咨询一下。”
见时间差不多了,朱淮川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好的,谢谢您,朱淮川同志。您要有事了吧?那您先去忙,有机会我以后再向您请教。”
施然很有眼力见,看到朱淮川看了两次手表,赶忙说道。
“施老师,不好意思,之前跟人约好了时间,您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今天收获颇丰,谢谢你,朱淮川同志,再见。”
她主动伸出了小手,朱淮川赶忙伸出手去。
细腻润滑的小手,握在手里柔若无骨。
真不想松手!
但终究还是要松开的。
这手,三天都舍不得洗,保留着施然的味道。
出了学校,朱淮川把自行车骑成了飞机,不一会,就赶到了水勇家。
看看时间,下午一点半,刚刚好。
水勇已经在外面望了若干次了,他没有手表,只能估摸着时间,终于看到了朱淮川的身影。
“注意,躲着点人,不要被人现。”
朱淮川将自行车交给了他。
水勇接过自行车,长腿一抬,就跨了上去。
警惕地望望左右两边的邻居,没见到一个人影,就飞快地骑了出去。
留在房间里的朱淮川,在水沐的床上躺下。
虽然她走了好多天了,但空气里,还留有青春女子特有的气味。
这是体香?
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水沐,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