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打了针,住院手续也开好了。
朱淮川去缴费处交了两块半钱费用。
这个时代有公费医疗,如果在大队卫生室看病,不用花钱。
但像肺炎这样的病,卫生室看不了。
在公社医院看病,就要缴费。
回到诊室,小新已经不哭了,烧也退了一些,已经睡着了。
水沐抱着孩子走在前面,朱淮川走在后面,跟着护士来到病房。
安排好住院后,这里也就没朱淮川什么事,他朝着水沐摆摆手,表示自己要走了。
水沐想把孩子放下,出来送送他。可孩子一放下,就醒了哭起来。
她无奈地朝朱淮川摇摇头,表示遗憾。
“小新怎么样了?小新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水勇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多亏了朱大哥,小新睡着了。肺炎。”
水沐低声说了一句,她怕吵醒孩子。
在病房站了一会,朱淮川准备回去了。
水勇兄妹也都看出来了,水勇让妹妹照顾孩子,他抢先送朱淮川出来。
朱淮川看出来他好像有话要跟自己说,就跟他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一边走,水勇摸摸索索从袋子里拿出切碎的烟叶,又拿出一块烟叶皮当作纸,卷了一支喇叭。
等到二人在远离病房的梧桐前站定时,他恭敬地把卷好的喇叭,递给了朱淮川。
“太冲,劲头大,抽不来。”
朱淮川笑着摆了摆手,从衣袋里摸着一包香烟。
他穿的是一件中山装,这时候才现,另一个衣袋里,还有一包烟。
这是八分钱一盒的经济烟,还剩大半盒。
抽出两支,扔给水勇一支。后者接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夹到耳朵上。
同时擦燃火柴,先给朱淮川点上,才点燃自己那支大喇叭。
咳,咳!
这种自种的烟草劲头很足,很呛人。
朱淮川和水勇都咳了几声,相视一笑。
“今天真的很对不起,你看,咳咳,你别怪我妹。要怪就怪我,打我都行。我妹这次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是我这个当哥的没用,是我没用啊……”
朱淮川懂了,水勇这是专门向自己为妹妹洗白的。
一看他那样,就动了真情,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这个哥当的很不错了,她病了,是你花钱把他治好的。你看你穿的,她穿的,一看就知道,你很疼她,好的都给了她。别自责。”
朱淮川知道,这样的话,没什么营养。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说。他
想起水沐说过,是她生病把钱花完了,小新生病才没钱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水勇听了朱淮川的安慰,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出声来了。
幸亏周围近距离没人。
从水勇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朱淮川才知道,原来水沐遭遇了一件塌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