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沁心。
暗晕的灯光下,红色的玉牌明光一闪,点染过林作岩的瞳孔。一只纤长的手撑着俊挺的下巴,带着思索的看着红玉的闪摆。
“卓敏儿。”
隔日,天色大好,风光和煦。
“什么,岩儿?!你说什么?”
林母蓦的从木椅上弹起,停下了手中不断转动的念珠,眼睛圆睁。
林作岩不语,从怀里掏出玉牌。林太太的目光一下子便侵上这道玉牌,眼神不离不弃。
突然,她颤抖的捂住下半脸,眼泪忽的流了出来。
林作岩犀利的目光顿时软了下来,看着自己母亲的惊喜模样。无论那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卓敏儿,好歹对于母亲也是一种不小的宽慰。不能再看见原本气质娴,谈吐轻呢的母亲日渐消瘦了,父亲的死是她致命的伤害。
“岩~岩儿!她~她人呢?”
突然,林母停下哭泣,抓住林作岩的手襟急不可耐的问道。
“就在家中,昨夜才寻找到她。”
“快!快喊她过来!”
林母边说边指着下人,得令的丫鬟忙奔出门去。
坐在石凳上呆的戎沁心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真该死,连日的不安定睡眠使得自己居然不能呼呼睡懒觉了。天一亮,眼皮就下意识的睁开。
屋子外面,花色艳郁,清香沁人,染的一鼻花香。坐在这里,不失也是一是大享受。换了一身浸缎蓝色旗袍,并不如其他的旗袍开岔出了大腿。这是件古朴的湘绣旗袍,低领,连袖,圆摆,颇有早些年间女子贤淑的风格。听说在上海滩,这样的样式的确流行过一段时间。不过事实证明,奔放的新式旗袍更加深得乱世中的人心。
拖着下巴,眼皮耷拉,戎沁心脑子里分文不装。
“卓~卓小姐!”
一女子步履匆忙,脚步声越行越近。
卓小姐是谁?沁心继续耷拉着眼皮,仿佛梦游似的听见一句。
女子跑到戎沁心身边,重重喘气,实在是跑的过激,脸上红透一片。原来是昨日帮助沁心沐浴的丫鬟。
“卓小姐!”
她一推呆的沁心。
戎沁心才缓过意识,最近真是太喜欢呆了。
她定眼望望女子。
“卓小姐!”
“啊?”
“太太喊你!”
“啊??”
“林太太喊你!”
“啊???”
“哎!跟我走吧!”
说罢,拉起沁心的手就朝林家大庭快步走去。
堂前,林母显得紧张而焦虑,眉头紧蹙的望着依然空空的门口,不禁抱怨:“这丫头,喊个人去了这么久。”
林作岩坐在一旁,有些懒散的靠着椅背,脸色不温不凉。
突然,林太太站了起来,顿了好一下,目光灼热的看向门口那道光影。林作岩才偏下脸来,对着阳光落满的屋外,
戎沁心有些木纳,但经过完全清洗后的她,清秀而娴静,她的木纳仿佛为她的不着边际的马脚做了最好的掩饰。
林作岩目光一凛,眼神锁在光影中的戎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