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晴日,皇家游山猎宫宴,正在城南围猎场,各位皇亲按例出席,毕国大长公主与驸马乌古论窝论也不例外。这本是无需多加思索的事儿,可偏偏驸马爷早早的派了人来传信儿,让清雅也一同前去,这便是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了。因为在记忆里,她这位舅公,耿直敦厚,决不允许他这边的家门亲人混于皇族之中,更别谈带一个未出阁的小外甥女在宗室之内抛头露面。
她清早一起身来,便听了惜意说是要去参加皇宴,也就模模糊糊的由着惜意梳妆打扮,匆忙乘了前来接送的马驾往城南奔。
只听了木轮轱辘声在耳旁阵阵响起,清雅便在马驾之中征了半天才开口相问,惜意便坐于她身边安静的听着。
“舅公这次,不知是什么个意思,他出席皇宴,叫我也前去做甚?天天真是想的出来。”
她正在疑惑当中。
“奴儿也纳闷呢!这驸马爷最是忌讳他这头的亲戚接近皇家人,这次怎么便要姑娘前去这皇宴呢?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惜意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她的一番不安,便使了个眼色让让惜意叫停。
“唉,停下,你这马驾这样快,一路颠簸着,我们家姑娘身子受不住!快停下来歇息一会。”
那马夫依然不停,顺着白桦林一穿而过。
“你这人怎么回事?快停了下来啊!”
惜意便有些恼怒。
可那马夫挥策着马鞭,刷刷落在马儿的背上,惊的它一阵恐慌,马蹄如飞,愈加的飞驰起来。惜意见状,便两步出了马车,将腰上的刀一抽,横驾在那马夫脖子上:“立马给我停下!”
这时,才见了那马夫停了下来,他略有些不甘,将缰绳一拽,驭停了马儿。
“方才为何不停?”
清雅自马车中走出。
那马夫躬在前:“姑娘,驸马爷命令小的,必须准时送达姑娘,望姑娘谅解!”
她愈加觉得事有蹊跷,便问:“今儿个真是奇怪了,舅公为何要如此,让我前去。”
“这小的也不知,小的也是赶时间,驸马爷平日里对咱们手下做事的人十分严格,咱们不敢有丝丝怠慢!”
她望着他那样诚恳的姿态,便也就稍稍放下了戒心,与惜意相视一番,便往了马驾里走,一直到了宴会上,她都未曾说什么。
“舅公,您今日叫甥儿来是做什么?清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抛头露面,您也真是想的出来了!”
她慢走于驸马爷的身后,略带些些许责怪说这话,驸马爷却也未曾责怪她,而是转头来便挥手点了她的脑门:“死丫头,前些日子你姐姐与我说,你整日在家郁郁寡欢的,如今,我带你出来见见世面,透透气,你还不愿意!”
她嬉笑着独瞧了眼前这个男人,长须髯飘飘,一直到胸膛,服着一系玄色绣猛虎祥纹的大袖衫,脚蹬着一双靴子,他望着远处撩着自个的斑白长须时,像极了画像中的道士。
“舅公今日是故意让马夫如此的吧!走的那么快,我的心肺都要被癫了出来了!”
他听后,偷偷的笑着,两手扣在了腰上,挺着伟岸的双肩,望着远处策马奔腾的王亲少年:“我便是要吓吓你,怎么?怕是坏人把你给绑了?”
“舅公便是无趣,我还当是谁个要陷害我把我拐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