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
李石又对那献可说:“献儿便先回房读书了吧!”
待献可走后,他居正坐,清雅独立他面前,只见两人相看默而不语,屋内气氛不对劲。
他指尖敲着那桌案朝她问了一句:“清雅,上次伤口处还疼吗?”
清雅摇摇头:“已然不疼了。”
他轻叹口气又将手握拳:“哎!为父确实下手重了,想来你其实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不争不抢,随遇而安,做起事来也是一丝不苟。”
她扬起下颌来,将小嘴抿着嗤笑了一声:“爹爹,您忽而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从小在你膝下长大,我的秉性您最了解,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方才所言,竟是多余。”
她又沉下了语气:“清雅是个真性情的人,不善于拐弯抹角的,所以自小都不讨喜,望爹爹……莫要与我一般计较。”
他这次未有脾气,只扶手安坐,独瞧着清雅那双明眸:“罢了,便不与你扯这些不相关的事了,说了正事,过段时间,你便去往雍国府吧!”
“爹爹便这么想我入了国府了?始终我便猜不透是个什么理儿!”
清雅忽而泪目,泠泠双眼与李石对视。
他悄站起身来,背手而道:“禄儿是个好孩子,你跟了他……,会幸福的。”
“好孩子?爹爹便是一直这么将您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的,要按您想的来,拏懒娘子便是个好例子,您当初,可有富贵?可有功名?她是名门闺秀,贵中骄女,力排众议选了当时两袖清风的爹爹,那我,为何便不能自个选了?”
这一通话说到李石心坎上去了,他未有再次怒,只是静下沉思。
她又接下:“这世间有种东西,远比俗物重要,那便是人情,爹爹您如此爱先娘子,纵使她万般待我不好,待姐姐不好,您看在了眼中,也不说什么,这一说来,我竟是也想得通,也为之感动,但爹爹,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人儿有情,我与姐姐与三妹妹连着大哥哥与四弟弟都是活生生的人儿。”
他独瞧着茶案上了一支红梅出神,又细细思考清雅话中的意思。
片刻才开口:“是啊!人都有感情。”
“爹爹说的是,所以,纵使您万般当表哥哥如亲子,或对姑姑有万般愧疚,也不可以女儿的婚姻大事做了交换啊!”
他细细听着她的话,忽而惊醒,又扶了扶脑壳来:“罢了,容为父思考,你便先去国府小住,便当陪你嫂嫂吧!显得不冷落。”
“爹爹……”
“清雅,你便去吧!小住一阵子又无妨,我与你表哥哥事先便说好了。”
她瞧了一眼他,便微微低头来,待了半天才不情愿点点头。
“你姐姐有着孕,晚些时候,你便陪她多说说话。”
“爹爹为何不自个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