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琮心头无语:就这,还并非疯癫?
三十几年过去了,无论是人还是尸,都如大海捞针一般。
林相和陈尚书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看杨璟琮:“太子殿下,还去吗?”
杨璟琮扬眉:“已然至此,为何不去?”
杨璟琮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头花白,形容枯槁的老人。
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收拾得妥妥帖帖,干干净净,浑身肌肉虬结,充满野性爆炸的力量。
若不是知道此人已经年过五旬,杨璟琮怕是要觉得此人也就三十几岁。
林相也是愣了愣。
那人在见到林相的时候,就主动和林相打招呼,语气熟稔得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林相,今日如何有空,来看我?之前听说,你致仕还乡,我还以为,此生再不能和林相把酒言欢了。”
那人一面说,一面看向林相身后,没有看见那个预期中的大食盒,忍不住嘟囔:“咋滴?老友相见,不配把酒言欢?”
面对陈尚书和杨璟琮错愕的目光,林相也很是无奈:“上官,本相今日来寻你。并非只为叙旧。”
上官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杨璟琮:“云天麟的儿子?”
杨璟琮神色一震,云天麟,乃是当今皇帝寄养在云家的时候用的名字。
知道当年那一段往事的人,基本都知道。
只是此人,提起云天麟的时候,那种不屑的表情,让杨璟琮心头十分狐疑。
此人和父皇,很熟?
陈尚书吓得脸色泛白,忙呵斥道:“大胆犯人,竟敢直呼皇上名讳,见了太子殿下还不下跪请安。”
上官瞥了林相一眼,冷笑:“林相,你说,云天麟的儿子,我该不该跪?”
杨璟琮心头一动,想到之前林相的教导,对这种能人异士,能以义相交,就莫以利相交,忙道:“上官先生无需多礼。陈尚书,你下去吧。孤和林相单独和上官先生谈谈。”
陈尚书还想说两句什么,上官就起身,拎着他的衣领,直接扔了出去,甚至还关上了牢房的门。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是让杨璟琮目瞪口呆。
刚才上官坐着,杨璟琮只觉得此人身材高大。
如今上官站起来了,杨璟琮脑子里莫名出现铁锤的名字。
他若和铁锤一起走在大街上,有人说他们不是父女,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忽略容貌,单从体型上来说,简直太像了。
“怎么?没见过这么魁梧的人?”
上官对杨璟琮这弱鸡的样子十分不待见,一面说一面摇了摇头:“这杨氏后人到像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了。堂堂太子殿下,脚步竟如此虚浮,恐非长寿之相。”
林相脸色微变:“上官,太子殿下面前,慎言。”
上官不屑撇嘴,直接坐了下来,坐得那凳子嘎吱嘎吱。
林相将那箭头从袖笼里拿了出来:“你看看,这箭头,是哪家工艺?”
“不看不看。”
上官哼哼了两声,脸色不太好的道:“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的宝殿,酒不给我带来,还要使唤我做事。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