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功夫,乐灵整个眼圈直接红了,他的嗓音里带着啜泣:“我……”
“别害怕,慢慢说。”
席歌虽然也不太会安慰人,但还是知道这个时候要给他足够多的耐心和时间。
乐灵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昨天训练的时候,我想再练几遍舞,裴洛罗特别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然后我脚就崴了。”
说着他卷起裤脚,露出还肿着的脚踝,继续啜泣:“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告诉宋哥就到网上爆料,让他们都知道我以前当过陪酒侍应生的事。”
“那我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席歌皱眉听了半晌。
他这才知道团内霸凌的事。
因为他一贯风评差,又跟裴洛罗不对付,团内其他人跟他关系说不上多么亲近,只有乐灵一直表现得都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才稍有留意。
乐灵是团内舞担,舞蹈姿势复杂多样难度高,临时换人是根本行不通的。
可他现在崴了脚,根本不可能再正常完成那些动作。
席歌有些心疼地看着乐灵。
乐灵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也不敢得罪裴洛罗,哭丧着脸瘪着嘴准备出去。
今天只能又挨骂了。
席歌却伸手拦住他,问道:“除了这个,裴洛罗还对你做过其他的吗?”
乐灵沉默地抿唇,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伸手开始解衣扣。
衬衫褪去,青年单薄的身体上是成片成片的青紫。他说这些都是裴洛罗随手泄时弄的,遍布全身,只能一直穿长袖长裤才能完全遮住。
席歌抖着手给他披上衣裳,心疼的话脱口而出:“疼吗?”
乐灵眼眶里一直在打转的泪水瞬间决堤,趴在席歌怀里,磕磕绊绊地讲述了他经历的全部。
他一直在当裴洛罗的出气筒。
裴洛罗家里有权有势,公司里没人敢随便招惹他,虽然乐灵常常被他随手打骂,可都是背着人在更衣室、休息室或是卫生间里做得,打完后又会扔给他一沓钱作为补偿。
他为了凑齐母亲的医药费,便默许了这种挨打换钱的方式,渐渐惹得裴洛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在练舞室直接把他推倒了。
这个人渣!
席歌听完后又气又心疼,想了想,干脆借着下午的演出,把这件事引爆后彻底解决。
他按住乐灵的肩,问道,“还有以前挨打的证据吗?”
乐灵瑟缩地点点头。
“证据我一份。”
席歌心中有了一个大胆计划,他看了眼时间,“离下午开场还有三个小时,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担心,临上场前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