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月圆夜。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时隐时现。
陈小幺穿了件不薄的春衫,因着这怪病,高烧太久,都烧汗湿了,皱皱巴巴一团。
他背靠着那坑坑洼洼的土墙,又被磨得生疼,可不愿放手,便报复般的就着青年的胳膊掐。
硬邦邦的肉,掐也掐不动。
月亮从云层出来,亮幽幽的一片。
从墙的外面看,就只能看到梁川一人。
青年一条健壮胳膊撑在墙沿,那层月光时而撒在他肩头,时而在他颈上。
汗珠顺着他青筋暴起的脖颈往下滑,没入不知什么里面。
一阵风拂过,青草的香气飘飘荡荡,像走在水岸边,过了会儿,又混上了铁锈味儿。
他脖颈低垂下去,下半张脸隐在夜色里,似是落下了一吻。
起先,陈小幺还是怕的。
毕竟,刚成婚那阵儿,头回闹别扭,他自个儿说过啥话,他自然是还记得的。自然晓得如此这般,是难受的。
可这回的高热,似是让他暂时的忘了这种怕,甚至,变的不怕,反而觉出渴望来。
陈小幺觉得自己怕是烧坏了脑袋。
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愈要笨了。
梁川趁着他比平日还要傻上几个度,得了手。
两人体型和力气,都不是一个档的。
陈小幺喊都没力气喊。
到了最后,只微张着嘴,唇圆圆的,一点涎液顺着嘴边流下来。
两条细细的膀子也没了力,搂不住了,软了下来。
五更天。
月亮仍挂在树梢上,不明也不暗。
梁川冷着张脸给腰带系好了,停了会儿,还是扇了自己两巴掌。
这两下半点儿没收着力,是实着扇的。
他一边打,一边骂了句。
牲口。
牲口都没自个儿这么没脑子。
骂了打了,仍是没消下去多少气。
他又去抱陈小幺,手刚挨上対方皮肤,却不由怔了怔。
也不知是夜风凉,还是方才痛痛快快出了一场汗,陈小幺身上,摸着已经没先前那么烫了。
只有些微微的热。
梁川略略松了口气,方才郁结在心中那股子対自己的恼,也好了些。
折腾到五更,连上巧村都还没出。
左右眼下陈小幺退了热,等到了下巧村时,严大夫也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