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也不知道呢?”
阮雅东笑着反问。
梁锐希放下袋子,摩拳擦掌道:“小章要是也不知道,你们就别怪我叫他过来,一起对你们严刑拷打一番了。”
阮雅东愣了愣,忽然放声大笑。
周琰也跟着嘴角一抽,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但他仍有些担心,问道:“你刚都听见什么了?”
“我听见你说连累雅东哥,”
隔着门梁锐希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跟你家里人有关的,你们是不是碰上啥问题了?”
“还真叫你听见了啊……”
阮雅东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算了,那就告诉你吧。”
周琰立即扭头看过去,阮雅东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对梁锐希道:“其实这么多年,阿琰一直没跟他家里人说过性向的事,我估计他妈妈最近隐约有些猜到了。你也清楚,我跟阿琰以前是高中校友,一个地方的。咱们那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阿琰的妈妈在本地挺有人脉,辗转一打听,知道了我是个同性恋。本来阿琰只是单纯跟我在一起创业,结果现在他妈妈可能是误会我俩在谈恋爱了,这不,前几天她还给我打电话,跟我打探,向我施压呢……”
梁锐希听得一阵哑然。
阮雅东望着梁锐希道:“但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跟阿琰只是纯粹的朋友,绝对没什么不清不白的地方。”
“嗯,我知道……”
梁锐希心里莫名感到沉重,不是为潜在的出柜压力而沉重,而是难受周琰为这段感情独自承受了这么多。为保护自己,减轻他的负担,还要连累阮雅东为他们的关系打掩护。
“你也别怪阿琰瞒着你,他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就怕你压力一大就后悔了,所以才不想让你在现阶段被牵扯进来,但你也用不着担心我,”
阮雅东从容道,“我从小就跟家里出了柜,我爸妈也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阿琰的妈妈就算找了我父母一起来给我施压,也奈何不了我的。”
“行了雅东,”
周琰感激地看了阮雅东一眼,“我单独再跟锐希说吧。”
周琰带梁锐希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却先转移话题问:“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个消息?”
“你是怕我听见这件事么?”
梁锐希问。
“不是,”
周琰解释道,“我下午出去了,其实也才回律所没多久,原本打算和阮雅东说两句话就回去的,你要是早一点来或是晚一点来,都可能扑个空。”
所以正巧就让他听见这些话了……
“下次有这样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梁锐希又想到昨晚和周琰说的话,想到周琰顶着这样大的压力,却还要不露声色地安慰自己,心里那内疚劲儿就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