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逐渐现,温栩待她不一般,这份不一般在她艰难的岁月里何其耀眼,她不受控地陷进去。
但她没因此给温栩颁什么专一奖项或贞节牌坊碑。
毫无承诺的床伴关系,让她清醒着,纵然温栩身边暂时没人,可哪天随便找个人睡也是轻轻松松的,她有什么好放心,好开心的呢。
所以她总忍不住把“浪子”
二字往温栩头上贴。
即便温栩跟她澄清了。
那天温栩的话,她每句都愿意相信。
哪怕实在做不到相信,也因那话而感动温暖。
可她没有回头的打算,到了她这个年龄和境地,每一步的抉择都艰难。
离开温栩很难,同样的,回到温栩身边也难。
她不能只因为那几段话,就盲目地乐观,把手上刚理好的牌打乱。
就算温栩说到做到,以后态度端正地跟她在一起,但温栩已经受过伤,她柳成涓真的就那么好吗?将来真能呵护温栩,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想起从前的伤?
成涓很想说可以,但她不敢说,她要好好地想。
她这样的人,走一步之前要想三步的事情,她因此而走得稳,也因此而筋疲力尽。
她永远不能像温栩一样轻松地快乐,尤其在失去温栩之后。
她始终没有联系温栩,温栩也没有联系她。
她不想温栩等她,那彷佛是一种责任,让她不得不承担。
有时那责任压得她倦,她就想干脆找个人假恋爱,让温栩死心算了。
糟糕的主意想想就罢,她舍不得。
温栩要是没把她当回事也就算了,万一温栩真在等她,她的馊主意会让温栩很难过。
她不能想温栩难过的样子,就像春天枝头上最艳丽的那朵花被风吹得不招摇了,蔫蔫地垂着头。
风情的美目挂上残红,眉宇不展,唇角失笑。
美人愁的样子,她这样的好色之徒,一眼就能心碎。
后面几个月,她仅从盛栖拍的照片里见过温栩一次。
刚到三月份,花还没开齐,温栩就穿上裙子了。露了一截瓷白的小腿在外,成涓看着就替她冷,想帮她盖上毯子。
她笑得很开心,跟身边抿唇莞尔的温潋一比,简直是豪放了。
成涓把那张照片看了很多遍,也跟着笑。
清明时她回了趟家祭奠母亲,没跟盛栖她们联系,离开那天将车往温栩家附近开。没打算下车,只想在那附近看一眼。
还有两条街时改了主意,浪费时间,做自我感动的事有何益处?于是直接开上了高。
她在心里质疑,如果她单身三年、五年,温栩是否真的会等她。
可她耗着温栩的意义是什么呢,仅仅为了看温栩等不下去,违背诺言的丑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