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奶奶心想孙女在对面看书学习,比跑出去看不见影子要好。
韩箬华则担心温潋没人说话,会闷着,所以不是喊温潋表哥,就是喊盛栖过去。
那是以前,温潋心情不好就不干别的事,只会读书,跟机器一样。
现在她不会点灯夜战到凌晨了,她有别的方式吓她妈。
临近九点时,韩箬华打电话问盛栖要不要吃夜宵。
盛栖第一反应就是不麻烦了。
韩箬华委婉道:“柠柠晚饭没吃,你要是想吃夜宵,就带她出去吃一顿。你不想出门就来我家,我做也可以。”
温潋不吃晚饭,她妈管不了,喊自己帮忙。
前几次温潋不吃饭的理由是什么,胸闷,不饿。今晚呢?
韩箬华知道她是罪魁祸,她没法不理。
盛栖放下手里画到一半的活,走到书架边,抽出一本书,看温潋一一划给她写的名字和班级。
谁也不能否认,温潋对她用过心,她那时把能娱乐的时间都挤给自己了。
去y省的第一年,在陌生、孤独、压抑的环境里重开始生活,想念奶奶和温潋,是她每天要做的事情。
也伴随着伤心与怨念。
常幻想一觉醒来,在y省的生活只是一场噩梦。
她跟温潋没有走到一起,也很正常,那时偷偷交往或关系暧昧的同学,后来多数都没了联系。没有客观因素,也会有主观因素,人会一直变。
再加上她没了消息,不在身边,温潋总会喜欢上别人。
就当作那些没生又能怎么样,温潋都不拒绝,再试一次不可以吗?
她问自己,但没问出答案。就像在蒙B跟c中间纠结一样,可是有时候两个都是错误答案。
她给温潋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自动挂断,第二遍才被接起。
那边口气冷淡:“什么事?”
盛栖温声问:“我饿了,一起出去吃夜宵吗?”
“我不饿。”
“吃一点吧。”
盛栖说得含混:“饿肚子会睡不着。”
就当没吃晚饭的是她好了。
出门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温潋看见盛栖家门敞着,敲了敲,“走吧。”
素颜让她看上去更清冷,过了一夏后,肤色仍白得让人嫉妒,头扎了个低马尾。
穿风衣和阔腿裤,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鞋跟高到生压了盛栖两公分。
她眼尾微垂,里面没了盛栖熟悉的柔软,如她们第一次在电梯里相遇那般,像没有波澜的死水。
盛栖心里一哂,泛着些苦涩,却还是用温和含笑的语气问她:“想吃什么?”
“都可以。”
“烧烤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