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哪里不普通,就是她剥的葡萄,温潋吃了。
比起前几回在电梯里偶遇时的淡漠,温潋昨晚算给面子了,这是示好的表现。
示好?
盛栖担心自己太过乐观,产生错觉,她犯过这种错误。
昨晚睡得一般,这会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拿起写本开始画图。
画的还是温潋,她不做正事,在没完没了地想那个人。
下仔细,穿着墨白相间校服外套的温潋很快跃然纸上,还是高二时的温潋最讨人喜欢。
她有时候怀疑,她喜欢的会不会只是那个时候,愿意对她好的温潋。
后来都是不甘转为执念。
就像想吃一样东西,想了许久,好不容易到嘴,又会觉得不过如此。
把她甩了,八年都不管不问,大学与别人谈恋爱,至今不知道有没有分手的温潋,她真的还会喜欢吗?
不知道。
大部分令人困扰的事,靠想,都想不出所以然。
盛栖闷头画了一下午,腿盘在椅子上,坐没坐相。
门铃再次响起,这回她没有半秒迟疑,迅走到门前,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来的人是韩箬华,盛栖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又莫名觉得失望。
“韩阿姨,进来坐,不过家里有点乱。”
她不好意思了看眼家里。
韩箬华笑:“不乱,你一个人住舒服最好。”
东西倒不多,只是盛栖习惯随手摆,人躺到哪里,东西就放在哪里。
书,果盘、画稿、遥控器都在地毯上。
“诶,怎么不穿鞋呢,地上多凉。”
盛栖嘿嘿笑了声,跑去穿上拖鞋,嘴甜地夸:“中午煮了韩阿姨包的饺子,比以前还要好吃。”
“你还喜欢就好。”
柠柠多虑了不是,人家爱吃着呢。
韩箬华听了高兴,跟着又心疼:“中午怎么就吃饺子,今晚有事吗,没事去我家里吃饭。今天周六,柠柠在家,我们吃早点。”
盛栖本来想再寻个理由拒绝,但稍一沉默,韩箬华就轻叹了口气,“太久没见,你跟阿姨生分了。你奶奶当年没少喊我吃饭,要是她知道我只给你吃饺子,肯定会怪我。”
她一提奶奶,盛栖的目光便柔下去。
奶奶心慈,过去总说她们寡母叫人心疼,待韩箬华与温潋真心诚意。
其实老年人过度关心别人并不好,有时人家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他们却自作多情去同情人家,让人怪尴尬的。
比如盛栖在农村,明明过得无忧无虑,吃喝不愁。却总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拉住她的手,说这孩子没娘疼没爹养的,真可怜啊。
盛栖:“……”
每回她都满头黑线,本来没现自己这么可怜,全被那些善人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