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为了苌元,日日守在这凄风苦雨的忘川河畔,渡了一半的…”
孟婆说了一半,随即掩口,拿起桌上的酒盏。“说好了不再提这档子事的,我自罚。”
“倒是我迂了。”
尧棠看着抱着酒壶不撒手的孟婆,笑道:“少喝些罢,明日还有正经事呢。”
“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孟婆放下酒杯,对着尧棠问:“青竹为什么不与她相认呢。”
她二人皆知青竹真身乃是一株苦竹,听了夏怀荷的故事,有联系起近日来青竹的种种怪异之处。自然是猜到了,夏怀荷要找的,他与杜仲的儿子,定是青竹没错。
“她走了吗?”
尧棠问。
孟婆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知道,你想她离开,无非就是因为近日里天族不安分,青竹又不知在鬼鬼祟祟忙些什么。你担心一旦出了意外,连累了她。”
“你倒是懂我。”
孟婆走到了沉青内室,躺在了尧棠床上。懒懒道:“我也总觉着山雨欲来,也不知这般清闲日子还能得几日。”
旋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突然道:“你说青竹该不会是被天族追杀吧?”
“追杀他做什么?”
尧棠反笑她多心,“你这是关心则乱,这千年里他都呆在十安,如何又与天族扯上了关系。”
第17章浮云蔽白日魔尊是个披着美人面皮实则……
昨夜孟婆只是装醉撒泼来这不走,尧棠无法,只得应了她与自己宿在沉青。夜里她担心青竹,总觉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又絮絮叨叨同尧棠说了许多,不过一会儿天便蒙蒙亮了起来。
二人下楼去,见那许久不见了的吊死鬼又回到了大堂。“呦喂!这许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你去投胎了!”
孟婆素来快人快语,走到了吊死鬼的桌旁坐下。
吊死鬼还是往常那副闷闷不乐的死样。“我…我有点事。”
又十分心虚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尧棠。
“还不承认!”
孟婆伸手拎着他脖子间的上吊绳,将他提起来,“说!是不是天君派你来的!”
尧棠回来那日,在沉青中感受到天族的灵力波动后。虽不知自何时开始的,但却甚是笃定,天族得了她的消息安插了人到十安来监视她。后来弦玉对她出手,她便愈确定,十安里有天族的眼线。
此前芳苓说过,她不在时只有吊死鬼日日在这里,她自然便怀疑吊死鬼是天族的暗探。便说与孟婆,她在奈何桥边看着人来鬼往,动手抓人方便些。不曾想今日这吊死鬼又回来了。
“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