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才急急忙忙跑到松寿轩,经太监通传在院中见到了司银玄。
“九殿下!”
他扑通一声跪下,脸上有着几分哀恸,“崔公公死了!”
司银玄面色平静如水,倒是正弯着腰给他倒茶的谭春,闻言手一抖,将茶水撒了几滴。
“怎么回事?”
司银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6有才又把今早的经历讲了一遍,之后低着头装出伤心模样:“崔公公他本来就年纪大了。在得知能来松寿轩伺候殿下后,估计是太过欣喜,喝了不少酒,结果就……”
“唉!以前奴才也听人讲过,很多老人都是睡着睡着就没了……”
“孙总管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崔公公的后事,特意让奴才来问问殿下的意见,想请殿下拿个主意。”
司银玄耐心听他说完,直到此刻才接话:“我拿主意?我又不管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一切都按司衣局的规矩来。”
6有才和谭春听到这话都是一愣,不约而同抬起眼往司银玄脸上看去,竟没看到半点难过神色。
司银玄心情颇好,放下茶盏起身往屋内走去:“谭春,送送他。”
走了两步,他又顿住:“6公公跑一趟不容易,记得请他喝杯茶。”
喝茶自然不是真的喝茶,这意思是让谭春给6有才一笔赏钱。
毕竟人家跑了大半个皇宫来报喜,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太不像话了。
司银玄这般想着,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院子。
谭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
6有才则又是惊喜又是迷惑,头一回听到报丧还能得赏钱的。
司银玄不管他们作何反应,自己悠哉悠哉回到寝殿内。他走到床边撩起床幔往里看了看,花馥栀还睡在床上,面色较昨夜红润了些,唇瓣也有血色了,他心情顿时更好了点。
放下床幔,他刻意放轻步子走到桌边坐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崔大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他要对付的是皇后和太子。而这母子二人中,按照他原先设想的计划,他要从联合淑妃在皇上面前揭露皇后的真面目。
可如今皇后闭门不出,该如何把她引出来了呢?
司银玄正在凝神细思,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起身出门查看,现是谭春。
“殿下,敬事房的赵总管来了,在院外等候求见。”
司银玄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知道赵福友前来所为何事。
他昨夜扎晕了那个想要身体力行教导他知晓人事的宫女,那时他便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敬事房的人受了他父皇旨意,此事不成不会罢休。
他原想装病躲过这一茬,但花馥栀睡在他床上,肯定不行了。
唉!
司银玄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躲也躲不过去,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为了他这条命,他一定要守身如玉的。
赵福友在院外等候通传,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堆纸。
为了避免吵到花馥栀,司银玄只让谭春把他们引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