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银玄回到寝殿,栗公公正在等候。
“殿下,又去看您的栀子花了?”
栗公公和蔼地笑着,注意到司银玄的脸色后,眼中浮现出担忧,“殿下,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热的,我没事。”
司银玄走到窗边,把槅窗推开了一条小缝。
窗外的寒风灌进来扑到脸上,他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燥意褪下,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栗公公,我大概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
“真的是皇后吗?”
栗公公嘴唇嗫嚅着,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皇后,太子,或许还有沈家。”
司银玄关上窗户,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我母妃怀孕之时,负责她保胎安胎的也是袁春华和李秀堂吧?”
“是,一直都是这两位太医。”
栗公公给司银玄倒了杯水,回忆着当年的情况,“馨妃娘娘当年独得盛宠,怀上殿下后,就是这二位太医日日请平安脉,半月一副安胎药。后来馨妃娘娘惊了胎,也是他们在保胎,皇后也是那时过来兰馨殿亲自照顾娘娘的……”
“惊了胎是怎么回事?”
司银玄啜了口茶水后问。
“是在怀孕三月之时,某日皇后也就是当年的沈妃来了,两姐妹去御花园闲逛聊天,娘娘忽然晕倒了,太医诊断就是惊了胎,之后就一直喝药,喝到了殿下出生。”
“她们聊了什么?”
司银玄皱了皱眉。
“老奴和其他太监宫女都是远远跟着的,没有听见,不过……”
栗公公顿了顿,司银玄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不过什么?”
“后来皇上问起,皇后说是她跟娘娘讲了几句边关将士的事,吓着她了,娘娘自己醒了也这么说。”
栗公公叹了口气,“娘娘自那以后就没有开心笑过,老奴时常见她一人独自垂泪,不知何故,但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哭……”
“看来真的有很多秘密啊!”
司银玄幽幽感慨一句。
“殿下,您有何打算?”
栗公公显得忧心忡忡,“您未封王,只是皇子,在这深宫中无权无势,无论是皇后、太子还是沈家,您都动不了分毫。您唯一能依仗的只有皇上,可他们是国母、储君和国丈,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动乱朝纲,皇上也不会为了您……”
司银玄盯着那茶碗中淡绿色的茶水出神,不否认这番话:“你说得对,我现在能保全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
栗公公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凄哀,他慢腾腾地在司银玄脚边跪下了:“殿下。”
“栗公公!”
司银玄连忙放下茶碗,伸手想把这老太监扶起来,“好好的下跪做什么,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