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狠心,手下的尖刃立时没入了皮肉,一线鲜红瞬间沿着她白皙的脖颈淌了下来。
花涧雨一双凤眸被那抹鲜红刺的生疼。
好呀,好得很,拼狠劲儿这个世界上,只怕没人能赢过她吧?
“你晚一刻走,我便深入一寸,小雨,你可想明白了?”
花涧雨咬着牙摘下腕间的暗器:“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护身符,你收下。”
“行行行,收收收。”
只要这祖宗肯走,要她怎么样都行。
花涧雨在众匪防备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柳清酒身边,将解下的腕扣仔细系在柳清酒雪白皓腕间:“这个护身符世间只此一只,你定要把它带回给我。”
柳清酒尬笑道:“一定一定,我绝不会昧下的。”
得了她的保证,花涧雨才背着沉重的筐子,按着柳清酒指给他的路,走了。
柳清酒与小头目同事松了一口气。
“唉,多大的事啊,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
小头目流泪道:“事还是挺大的。”
柳清酒颔道:“你说得对,来吧,他走了,咱们谈正事。”
小头目哀嚎祈求她:“女侠,可以把刀放下来谈吗?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岁小儿,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柳清酒一脚将他踹的跪倒在地:“是么,那你打家劫舍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有八十岁老母和三岁小儿?你可曾饶过他们?”
小头目继续哀嚎:“女侠,这不是逼得我们老百姓活不下去了么,但凡有条活路,谁也不愿意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啊!”
柳清酒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周边的十来个土匪一个个举着刀继续防范,柳清酒凌厉如刀的视线挨个将他们扫了一遍,“你们的日子过的这般水深火热,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官府的不作为。”
“官府不作为,逼得你们落草为寇,成了有规模的组织,可你们既成气候,为何不去找那始作俑者,反而祸害和你们一样水深火热的老百姓?嗯?你们给我个解释,但凡说得过去,我就饶了你们狗命。”
那小头目哆哆嗦嗦了半晌,一双浑浊污秽的眼珠子在狭小的眼眶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足以打动柳清酒的说辞来。
本来便是欺软怕硬的孬货们,为了自己的活路,便去断了别人的生路,他们活着不是为了寻求什么真理,寻求什么太平日子。
他们贪图享乐,梦想着过上和贪官一样的好日子,娇妻美妾,纸醉金迷,他们的肚肠里除了屎和粪,装的全是贪欲、色欲。
在他们那狭小的五脏六腑里,哪里还能给人性腾出一点点空间?
柳清酒见他叽叽歪歪了半晌也没吐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泛起一阵阵冷笑,这得多心虚才会连个合理的谎言都扯不出来?
“想不出来——”
她一句话未说完,一道凛冽寒光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
柳清酒一个漂亮的下腰,躲过致命的偷袭,手里的弯刀顺势从那小头目脖颈间抹过,挽了一道刀花,回旋刺入了偷袭的小喽啰肚子里,将他穿了个透心凉。
弯刀抽出来的瞬间,那小喽啰嘴里咕噜噜的冒出一串血沫,被柳清酒开了一个大洞的肚子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柳清酒嫌弃的用刀尖挑了挑那肠子,在一片呕吐声中,颇为诧异的说道:“哦豁,竟然是红色的。”
剩余匪众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手里的刀都几乎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