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妜深一个人住在叶凌深卧房跟住自己卧房也没什么两样,然后他又去投奔叶元深。
叶元深靠谱许多,但他太端正,连睡觉翻身都缓慢稳重,叶妜深跟他相处时总是害怕犯错,半夜睡觉躺的直挺挺,整夜整夜的失眠。
叶元深还以为他跟别人一张床住不惯,非常有礼的主动睡在堂屋小榻,反而更让叶妜深不好意思。
叶妜深从学堂回来,管家迎在门口,让他快去更衣,宫里的祁王来了,郡主让他去作陪。
不远不近走在后面的贠边寅主动走来,询问管家:“今日要在前厅用膳吗?舅父怎么说?”
原本郡主和叶侯都没提到贠边寅,但他毕竟是府上的表少爷。
管家有点意外,贠边寅平常清高的很,在京都侯府之家里活的像个隐士,根本不会主动打听,他对待会客之事一向消极。久而久之郡主和叶侯都交代过不要去打扰。
管事说:“祁王殿下才来不久,没说要不要留下用膳,郡主娘娘还让备席。”
“知道了。”
贠边寅问清楚后就走了,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
反而叶妜深问:“大哥二哥回来了没有?一定要我去吗?”
“三爷有什么不方便?”
管家送他走了一会儿,叶妜深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况且宫循雾只要想见他,他的任何理由都能被宫循雾变的蹩脚。
叶妜深回去换了衣裳,捧起佛手柑用力嗅了嗅,清香的气息充满鼻腔,他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甚至觉得增加了不少应对宫循雾的信心。
在前厅外先遇到的是叶凌深,显然也是被管家临时抓过来,正站在廊下正自己的衣襟,叶妜深过去顺手帮他整理,顺道嚼一点兄弟之间无伤大雅的舌根:“原本就不亲呀,怎么今年送往咱们家凑,比亲舅父还殷勤,父亲母亲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
叶凌深不以为然:“亲戚当然是越联络越亲,更何况你近些日子犯霉头,又是跟皇子争执,又是平白卷进阴谋,软禁你好几日,宫里不得安抚安抚么?依照父亲母亲明哲保身的作风,维护皇室亲戚,祁王是最不会引起事端的一头,他既然上赶着,咱们又不能将人撵出去。”
叶妜深用力提醒他:“祁王的确没有纷争,也不会招惹风风雨雨,但这是咱们对他的企图。那他呢?都是他主动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
“哟…”
叶凌深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你最近长了不少心眼呀,不过咱们操心这些做什么?父亲母亲会算计,再不济还有叶老大呢。如今连你都担心起家族兴衰了,我夹在中间算什么?”
叶妜深想引起他们对宫循雾的警觉,即便断交不现实,但也得保持一点正常的距离。现在这种说来就来,还指使他去作陪的情况,要是隔三差五生一次,简直全家都要被他拿捏了。
“算你不长心吧。”
叶妜深不再指望叶凌深,不太高兴的进屋见人。
宫循雾正在喝茶,见他来了便站起身:“坐的累了,你陪我逛逛园子。”
他自始至终没看叶妜深,叶元深便说:“好,殿下这边请。”
“扶仪你去歇着吧。”
宫循雾看向叶妜深:“让蛰容陪我走走。”
叶妜深没有拒绝的份儿,陪着宫循雾闲看花草,他在侯府的路线也很单调,走着走着差点拐到自己院子里。
他在岔路口戛然而止,然后转变相反的方向。
宫循雾问他:“怎么了?你屋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