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伤口骇人,但宫循雾一声不吭,面色如常的回答鞠粟“别处还有没有伤”
的问题,顺口安慰叶妜深:“我没事,其实不疼。”
从他神情上看确实很难察觉到痛苦,但是叶妜深眼神一错不错,还是捕捉到了他皱眉的瞬间,鞠粟有心帮忙,故意加重动作,顺道帮他卖可怜:“是比不上殿下戍边时受的伤,殿下是还想去鬼门关走一走吗?”
叶妜深忍不住说:“你轻一点吧,我知道他很疼,你不用再故意折磨他伤口了。”
鞠粟一噎,悄悄帮宫循雾卖可怜是一回事,被当面戳穿了又是另一回事,他忽然有点怕宫循雾报复回来,因此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叶妜深开门出去,对一下子回头看他的小丫鬟们说:“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去玩吧。”
小丫鬟们支支吾吾,小声说也没有经常偷懒,最后还是饮涧机灵,轻咳一声说:“祁王殿下也算外男,咱们还是别添乱了。”
叶妜深看着她们走来,倚在门边出神,他不想看见宫循雾身上的伤口,心就像是被他筷子戳了似的。
“三妜。”
叶妜深回头看,叶凌深扶着郡主上台阶,叶妜深走过去唤了一声娘亲。
郡主怒气冲冲:“全是他的苦肉计,你不必觉得抹不开面子撵他。”
叶凌深看见叶妜深的神情就知道意思已经变了,他攒在嘴边撑腰的话就没说,反过来劝了郡主,久违的吊儿郎当起来:“母亲,祁王挨板子是真的,大哥不都回来说了嘛,挨了板子哭两声,小孩都这么干。”
叶妜深眼泪汪汪,颇为怀念的看着叶凌深,被他这一嗓子拉回了一瘸一拐在庄子附近翻山越岭的日子。
“别看祁王老谋深算的,我看多半是他以前会装…”
叶凌深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我瞧着不比稚童高明多少,方便咱们三妜拿捏。”
郡主瞪他一眼:“就你屁话张口就来,要死要活的男人要不得,装的像变脸的快,你若觉得好拿捏,你怎么不上祁王府当娈男?”
叶凌深咬着牙冷笑:“母亲,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我不劝了,这不找不自在嘛。”
“娘亲。”
叶妜深一开口就有点期期艾艾的意思,他试探着拉郡主的手:“娘亲,我心里有算计。”
“你有个屁的算计。”
叶凌深忍不住开口,嘲笑完了想起来自己是要帮叶妜深说话的,不是给他拆台,又连忙圆回来:“但对付祁王绰绰有余了。”
他这些都是和稀泥的话,事实上宫循雾的城府叶家有目共睹,没有人会把这些话当真。
郡主上手戳叶妜深脑门:“你啊,我算是瞧出来了,有些亏你不吃是不会甘心的。”
叶妜深一怔,难以置信的问:“娘亲这是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你是死心眼的孩子,若是跟他私奔了我一把老骨头去哪儿找你?”
郡主作势瞪了他一眼,其实眼里有泪花。
叶妜深一把抱住郡主,声音很轻的说:“娘亲,其实也没到甘愿同他私奔的地步,就是给他…赏…施舍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