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循雾几次朝叶妜深的方向看过来,两人也有眼神交汇,但他似乎在听太子说很要紧的事。
叶妜深与宫栩胤说了会儿话,他是了解这些人的,只要他想就不会有无话可说的尴尬场景。
他觉得有些口渴,刚想要离开去找杯茶水,忽然被宫栩胤拉住了手,宫栩胤那边正说道兴头上,没准他离开。
叶妜深忽然意识到,或许宫循雾是有事脱不开身,但有什么要紧事太子非要在别人的宴上拉着他说?
叶妜深扶了扶额头,借口昨夜醉酒,去问厨房要碗醒酒汤,他终于与宫栩胤短暂分开,往厨房方向走了一段距离,转了个弯去假山后面看水,他负手背靠假山,把身上的荷包藏进了石头洞。
他有强烈的直觉今天的宴席不对劲,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宫盛胤招呼人入席,这次只有三桌,依旧是皇子们一桌,宫循雾辈分更显得格格不入。
第49章第肆拾玖章
叶妜深避开正在亲自招呼宾客的宫盛胤,主动去宗亲和姻亲子弟的席落座,等待侍从将菜摆好,一碗浓白的鱼汤放在每个人的左手边。
叶妜深与旁边的人说:“我有些冷,不知是否方便与你换一换,让我沾点阳光。”
旁边的人很好说话,自然起身与他换位置。叶妜深回头打量上菜的侍从,所有人都神色正常,只有一人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
那一眼很轻巧自然,就像无意间扫过,叶妜深甚至有点记不清有没有那一眼回看。
叶妜深起身跟出去,对他招了招手:“哎,你来一下。”
侍从走到他面前站下,叶妜深朝侍从伸出手,侍从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半只脚迈出去似乎想跑。
在看见叶妜深动作停下来后,侍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奇怪,低下头解释:“妜公子恕罪,小人以为无意惹恼了妜公子,妜公子要责罚…”
“无妨。”
叶妜深说:“你过来扶着我,我刚才走路觉得鞋履硌脚,好像进去小石头了。”
侍从扫视四下走动的上菜的人,上前一步:“小人帮您脱靴。”
“不用。”
叶妜深扶着他手臂,抬起一条腿把鞋履脱了,他的动作在一群天潢贵胄的场合不太妥当,但好在所有人都已各自入席,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外面。
叶妜深把鞋倒了倒,穿鞋的时候手指扫过鞋底后跟处,穿好直起身时一个踉跄,连忙伸手乱抓,在侍从上臂靠里的位置捏了一下。
“对不起。”
叶妜深微笑与他道歉:“我体虚,起身猛了就会头晕。”
他的笑比今日阳光还要明媚,侍从几乎晃了神,低下头说:“妜公子如此说,折煞小人了。”
叶妜深不在意的笑笑:“对了,席间宾客不少,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呀?”
侍从解释的很合理:“小人知道妜公子样貌出众,您是小人今日瞧见最好看的公子,所以小人以为您是妜公子。”
“会说话。”
叶妜深说着摸向自己腰间,打赏这件事他做的不熟练,说来还是头一回,他摸了半天没找到,一拍脑袋:“瞧我没心没肺,荷包丢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