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随着清脆悦耳的上课铃声,班主任任永华夹着黑色的办公包迈入教室,还算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精瘦的手指从公文包内抽出一打A4白纸打印的教案放在讲台上,隔着厚厚的啤酒底,犀利的目光在便在教室里一顿横扫的惯例巡视。“白岚,林智和顾晓梨哪去了?”
白岚瞅了一眼边上的空位,扶了扶眼镜,才缓缓站起来道:“哦,今天顾晓梨上午时有些发烧,和我请假,考虑到她才从外地转过来,对周围还不熟悉,我就让林智陪她去医院了。”
“原来是这样,行你坐下吧。”
任永华一脸无奈,现在的孩子呀,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动不动就生病,也不知道锻炼身体。“那咱们就开始讲课吧,今天咱们把练习册上的题讲一讲。对了,白岚,等那两个人回来你帮忙补一下课。”
“好。”
白岚轻声应和。
从顾晓梨桌上摆放的书中抽出数学练习册,随意的摊开,拄着下巴,似在认真听讲。任永华见了,喜不自胜,讲的更起劲了,毕竟白岚这么优秀的学生听课次数可是屈指可数。白岚自动屏蔽老任同志的声音,盯着书上那还算工整的字迹,眼里的墨色越发深邃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至廊道一半时,苏缘便拐了出去,顾晓梨也追出去了。至偏院门口,苏缘停了下来,无奈的冲顾晓梨举起双手,“小梨子,我投降。”
“投降?!哪有那样的好事!”
顾晓梨冲上前去嬉笑着拧住苏缘的耳朵,“让你说我母狮子,姐今天就给你学一个母狮子应该有的样子。”
“啧啧,这是谁家的丫头,这么厉害呀?”
没待苏缘求饶,一阵低沉而宽厚的男音传过来,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揶揄。
听闻此声,除了晓梨,众人皆会心一笑。声音由偏院内传来,顾晓梨停下嬉笑的动作,好奇的顺声音进到偏院内。
院中央是一株需两人合抱的梨树,密密麻麻的开着纯洁的花蕾。树下摆放着一方石桌,摆放着略微陈旧的棋盘,。风吹过,偶落下几片雪白在棋盘上摆放着几粒晶莹的黑白棋子上,好生闲逸。石桌边上,一位头发花白,着黑色纹龙对襟盘扣唐装的胖老人冲自己笑的开心。
“爸。”
许明珠轻唤一声,走到桌前,抬手将上头茶杯里的花瓣清理后续上香茗。“人我都带来了。”
这温柔的态度令顾晓梨不禁惊掉下巴,变得要不要这么神速!话说“你就是七叔?!”
“小姑娘眼力倒是不差。”
许镇雄摸摸续了不足一尺的胡子,挺了挺腰板,眼里略有得色,“我就是七叔,七叔就是我!”
“那个,我想,我想我是不是见了假七叔……”
顾晓梨额头上冒出了几丝黑线,没见到七叔之前,通过苏缘的描述,早在心里默认了七叔是个身材健壮,动不动就目漏凶光的形象,竟没料到他是个胜似金庸笔下周伯通般的老顽童。
“噗,臭小子,这姑娘就是你整日念叨的梨丫头?”
许镇雄没理会顾晓梨的错愕,拿起茶盏呷了一口清茗,冲苏缘扬扬下巴,笑得一脸暧昧。“这丫头倒是挺合我胃口的。”
“是!”
苏缘一脸无奈。这死老头,一天到晚八卦的呀,真不知道他当初在黑道里是如何震慑四方的。
“咦?苏缘,我离开这三年你竟如此思念我?”
顾晓梨冲苏缘眨巴眨巴两下眼睛,那双本是清透的眼睛仿佛要溢出水来了。
“我说,七叔,你看我们来了这么久,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