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配合你的审讯,其实,免检通行证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呢,是这样子的……”
只见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没有一点犹豫地便开始讲述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果然,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的对免检通行证的讲述更加的细致,要知道,他可是堂堂中校军衔的军需处处长,并且其所在职位以及与协统张中继少将之间的关系,相较于军需处副处长王义少校而言,那可真是要强出不少。
也正因如此,对于这整个事件的了解程度,自然也要更为深入透彻些。
“许中校,根据你刚刚所描述的这些状况来看,你在处理此事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遵循着张中继少将下达的指令来行动的吗?”
李天程一边仔细聆听着许铭兴中校的陈述,一边将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认真地记录下来。
待许铭兴中校说完之后,李天程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追问道。
听到李天程的问话,许铭兴中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以十分笃定的口吻回答道:“没错,我在这件事情当中所采取的一切行动,无一不是严格依照张中继少将的命令来执行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不过就只是个比王义少校稍微高那么一点点级别的传令兵罢了。”
“很好,许中校,等你在这份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之后,就能够返回监牢区去休息了。”
李天程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随后伸手准备将那份至关重要的审讯记录递向站在身旁不远处、神色冷峻的严冷,并示意其拿过去交给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完成最后的签字画押流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却突然抬起头来,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李天程,开口问道:“李中尉,除了这免检通行证一事之外,如果我再检举揭发张中继少将其他方面的问题,是否能被视为具有立功表现呢?还有,韩明俊处长那里,他会不会愿意替我在军部调查组的那些大人面前说情,恳请军部的诸位大人高抬贵手,对我的惩处予以从轻处理?”
“哦?许中校竟然还有关于张中继少将其他的事情想要讲述吗?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李天程听闻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的话语之后,原本略显慵懒的坐姿瞬间变得端正起来,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之色。
他心中非常清楚,军法处处长韩明俊中校之所以会安排自己前来负责此次审讯工作,其主要目的绝非仅仅只是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那样,单纯地针对乱党利用免检通行证偷运军火这件事展开调查而已。
实际上,真正的核心任务乃是让自己想方设法去搜罗原协统张中继少将的各种犯罪证据。
因此,对于任何与原协统张中继少将相关的事宜,李天程都深知其重要性和价值所在。
越是能够挖掘出更多有关张中继少将的罪行证据,那么他在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那里便越能得到青睐和赏识。
“如果许中校所检举揭发之事当真至关重要,那么我完全能够以韩处长的名义向你作出担保,必定会在军部调查组诸位大人跟前替你阐明状况,并恳请他们对你从宽处理、从轻发落。”
李天程闻听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这番言语之后,内心忽地涌起一股浓厚的兴致。
“好,李中尉放心,这个事情肯定会让你和韩处长满意的。”
待李天程点头应承并给出确切保证之后,许铭兴中校仿佛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一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他暗自思量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怕是再无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横竖皆是难逃一死,倒不如豁出去奋力一搏,兴许还能觅得一线生机呢。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够侥幸保得住自己这条性命,其他的一切也就顾不得许多啦。”
念及此处,许铭兴中校不由自主地用力攥紧了被绑在木质十字架上的双手,仿佛是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于掌心之中,以此给自己增添些许勇气和决心。
“许中校,请讲吧。”
李天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原本已经合上的审讯记录重新翻开,拿起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说道。
“李中尉!
我现在要郑重地向你检举揭发混成第三十三协原协统张中继少将所犯下的严重罪行!”
军需处长许铭兴中校满脸涨得通红,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原协统张中继少将竟然公然包庇乱党成员,利用手中职权谋取私利!
那个名叫徐皓卿的乱党分子,张中继少将明明清楚其身份和购买军火的事情,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只是将此人抓捕,却迟迟不肯审讯!”
“他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其实再明显不过了,他无非就是妄图从这个乱党成员身上获取乱党组织购买军火的经费,然后私自吞没这笔巨款!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置朝廷安危于不顾,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