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嘛?”
申椒看向高处的玄瞳。
玉奴掩唇轻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是猫,还是猫妖,年纪或许比咱们加起来都大了,心智虽然还是个孩童,但生存的本领还是有的。”
申椒跟她到廊下喝紫苏饮,顺带听了玄瞳的故事。
也没多久远,大概是九年前吧,一次冬日围猎六公子射中了这只猫,本想剥了皮给夫人做个毛围领,看了那双眼睛又觉得不吉利,命人提去扔了,夫人心善听见他叫的惨,命人把他带去看了一眼,救下了他的小命。
自此以后就被粘上了。
凶手母亲的仁慈……
这猫脑子恐怕不太好使。
申椒真怕自己也变的和他一样蠢。
不过……这也算是捷径了,自己苦修还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化形,过的也未必会比如今更好。
“他不怕六公子嘛?”
申椒问。
玉奴说:“有的猫知恩,记吃不记打,所以公子才喜欢他。”
金玉感慨道:“能得夫人和六公子的喜爱也是造化了。”
“谁说不是呢,一时吃苦一世富贵,这事传扬出去以后,可有不少妖物也想凑上来碰碰运气呢。”
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
申椒听的遍体生寒,她也听见过一些传闻,说是通财山庄的六公子薛琅,曾带着兄弟们一夜间连挑数十个妖窟,斩妖除魔无数,得其母真传一手流云剑法使的出神入化,还有个绰号叫小剑仙呢。
这传闻,差不多就起于七八年前。
她还纳闷,那些妖怪为什么会暴露老巢的所在,一个两个也就罢了,数十个都这样,那未免太蠢了些,现在想来或许是另有隐情。
无论真假,这人都有点危险,得离远些,最好是再也不见。
申椒这边是归心似箭,可没奈何,薛顺被灌了个烂醉如泥,被六公子的人送进了偏房留宿。
金玉和申椒又做不得主,只能给他换了一身干净却大了些的衣物,等他醒来再说。
“公子每次都喝这么多嘛?”
申椒心里怪怪的,就问了一句。
金玉也觉得纳闷:“怎么会,往常喝两杯就走了……不过这一回是专门为他设的宴,或许是不好推脱先走,喝多了些也是难免的,他这样醒过来一准儿头疼的乱嚷嚷,我回去拿些解酒丹,再取套合身的衣物,你守在这儿,留神,别叫他被哕出的秽物呛到。”
金玉怕他出丑丢人,匆匆的走了,申椒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就佩服起了金玉的先见之明。
薛顺又吐了一回之后,果然哼唧起来了,仍是神志不清的连人也不认得。
“公子,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嘛?”
申椒低声问他。
薛顺迷迷糊糊的摆手:“爱哪儿哪儿,我头疼,想吐,多半是病了,你去给我找个郎中来。”
申椒说:“有没有可能,您是酒喝多了头才疼的?”
薛顺还瞪了她一眼:“你胡说,我最讨厌醉鬼了,从不喝酒,你是不是怕花钱不想给我请郎中?
好啊,那就叫我死了吧,烂在这里,看以后谁还敢住进来!
我会变成厉鬼的!
一个苦命的厉鬼……”
他呜咽一声,转身抱住了自己的腿,蜷缩在哪里哭哭啼啼,看起来真的是觉得自己十分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