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工匠,要给他加盖一间屋子,张嬷嬷大包大揽的说:“十七公子喜欢这些东西只管养就是了,花多少银钱都由六公子出,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手底下的人不仔细,抱了玄瞳去玩,又没看住。
不知道十七公子这里养了老鼠,竟叫他跑了进来,伤了您的爱宠,夫人已经责罚过了,十七公子若是还有气,想做什么罚什么,也只管说出来就是。”
院里的丫鬟们一听这话,具是心中一紧,薛顺瞥了下申椒脸上被玄瞳抓出的伤痕,又看了看院里的丫鬟们,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
“猫抓老鼠嘛,本就是天性使然,母亲无需放在心上。”
“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那日是六公子的人看十七公子生气,都吓了一跳,六公子生怕坏了兄弟情分,特意请夫人从中说和呢。”
“六哥误会了,我那日发脾气,是看这些丫鬟们大惊小怪聚在门前,乱糟糟的不像样,叫六哥的人看了笑话,并不是为了这个,几只畜生嘛,算得了什么。”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两人说的挺客气的。
薛顺也收下了这些吱哇乱叫的仓中鼠,但看起来没多大兴趣,让申椒她们看着安排。
申椒看他对这事儿是很气闷的。
可院里照旧人人都夸夫人的好,夸六公子大气。
又给薛顺扣了个小心眼的名声,也无从辩解。
申椒过的倒还不错,前几日有人私下里偷着埋怨她两句,叫琼枝听见了,小姑娘气坏了,就说了申椒为她们求情的事,又说她们天天不干活,连门都不好好看,玄瞳溜进来她们难不成就没有问题嘛?
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摊到面上来,她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申椒适时的出面阻拦,掉几滴泪,赔个罪,做点吃的给她们,一块说闹几次,这事也就过去了。
金玉、银花又是向着她的,那些小丫鬟们就此也听话了不少。
好歹是那她当大丫鬟看了,不欺负她年纪小,又来的时日短。
至于玄有福……可怜的鼠是真瘸了。
申椒看薛顺舍不得,就劝他说这样出去会被别的鼠欺负,他也就顺势不提什么放生的事了。
等薛顺的脚好了,申椒又开始自在的混起了日子。
然而这事还没完,六公子又在和春院里摆了宴席请他去,说是赔罪,估计是防着他借病推诿,来的人是张嬷嬷,还带了个申椒没见过的郎中,说是最近庄里人来人往的,怕惹出什么病症,夫人叫她带着郎中去给公子们把平安脉,左右顺路,她就帮着传个话。
薛顺想拒绝也不行了。
只能收拾一番去赴约,银花去取月例了,薛顺就叫金玉和申椒跟着他去。
院里的事……主要是玄啸一家的事,交给了琼枝,她不怕老鼠,老鼠怕她,她一凑近,就很安静,看起来很乖,薛顺就以为它们喜欢她。
这误会大了,可院里怕老鼠的太多,多个人帮忙挺好,申椒也从没说起过什么。
琼枝更不会承认这种事。
所以就这样吧。
申椒和金玉打听了一下六公子的事。
金玉在通财山庄许多年了,可知道的也不多:“六公子为人和善,出手阔绰,除了大公子和咱们院里这位十七公子以外,别的公子和他关系都很不错,时常聚在一起宴饮作乐,不过大公子是因为常年不在府中,才与他生分的,连亲弟弟都不大熟呢。”
和申椒知道的差不多。
通财山庄以重义轻利闻名于世,府里公子们的兄弟情也为人津津乐道。
在薛顺没有被认回以前,常有人说这十六位公子是庄主薛无量昔日十六位结义兄弟的转世,还有人一一作比,帮他们对号入座。
听着怪有意思的,不少人都当真的说。
也曾有人猜测薛顺是不是也像兄弟们一样出色,像庄主的某位故人。
可结果……大失所望……
薛顺武艺天分平平,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身子弱,脾气差,讲话难听的都说他只怕是冤亲债主投胎。
或许这就是他不爱出门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