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起来有些离谱,但以市场的角度来分析,供需关系本来就是相互依存,不能分割的,在郁总无法离开江秘书的同时,更隐晦的,难以被觉的是江秘书也总很难离开郁总。
如果不是林海和江晚楼认识的足够早,彼时的江晚楼还不是八面玲珑,毫无破绽的江秘书,他估计也无法现这一点。
“郁总身边人那么多,能有我什么事?”
江晚楼扯了扯唇角,笑了下。
他的笑很淡,没什么意义,就好比说这句话时应该这样轻松随意,所以他扯了个笑容来搭配。
林海看了眼四周,游轮的灯熄灭了大半,甲板外头黑漆漆的,即便他就站在江晚楼身边,也只能看见个粗糙的轮阔。
他压低了声音:“你和郁总……闹矛盾了?”
“……?”
江晚楼偏头,古怪地看了一眼林海。
“闹矛盾”
这样的词放在上司下属之间,未免太过暧昧——尽管他和郁萧年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上司下属了。
但……
江晚楼不太认真地反思,他应该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啧,郁总毕竟是老板,我们这些打工人,有点什么分歧的时候顺着他不就完了?”
林海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是跟着郁总很久了,但总不能仗着这点关系去挑衅老板的威严吧?”
“……”
江晚楼有那么点无语,他揉了揉额角,心想自己是不是被书文不正经的脑回路荼毒太久了,听谁说话都有点杯弓蛇影的味道。
“你想太多了。”
江晚楼打断了林海苦口婆心地劝解,他抿了下唇,不太认真地开了个玩笑,“我刚死里逃生,还不让我一个人出来缓缓?”
“……”
被这么一提醒,林海才想起两人是从什么样的险境里逃出来的——不怪他大意,无论是郁萧年还是江晚楼都镇定的过分,全然没有半点从劫匪手中惊险逃出的紧张感,更像是到哪个难搞的合作商那边去多谈了会儿生意。
林海犹豫片刻,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还是关切地问了句:“你还好吗?船上也有心理医生。”
“……怎么都调到海市来当老总了,还这么婆婆妈妈,有操不完的心?”
江晚楼哂笑一声,他打开手头的易拉罐,就着冷风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汽水在味蕾里炸开,像一枚包着蜜酱的深水炸弹,在入口的瞬间爆开,从舌尖一路甜到喉口。
是水蜜桃的味道。
江晚楼的喉结滚动,眨眼间灌了大半罐汽水入肚。
“诶?你喜欢这个?”
林海听到了旁边的动静,忍不住问。
江晚楼咽下口里的水液,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嗯?”
“郁总给我的——啊,算了,实话告诉你吧,是郁总让我过来陪你的。”
林海抓了抓头,又开始挥他的操心劳碌命,“你瞧,郁总还是挺关心你的嘛,连你喜欢喝什么都知道。”
“你……”
江晚楼欲言又止,“算了。”
事实上,比起书文完全不遮掩,扭曲事实的编造故事大法,林海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惊人言辞更加让人难以防备。
他重新举起易拉罐,仰头喝完剩下的水蜜桃汽水,问:“郁总的房间号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