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吻没有了,睡觉只能夹住抱枕,醒来枕边摸空,没人送没人等,也没人隔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说“我好想你”
。
下一秒,她听见夜色中响起极细微的脚步声,心里正暗暗紧张,那人猝不及防,出现在视野。
款式肥大的粗针织外衫,也遮挡不住的高挑瘦削。
沈新月定住,她也刚巧转头望来。
平静的心再起波澜,沈新月很没出息想,如果江有盈动打招呼,她会回应。
不单回应,可能还要抓紧机会多说几句。
但幸好没有。
星星灯组成一条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银河。
片刻失神,她已经消失不见,像一场短暂而美丽的梦。
杏仁核不语,只是默默消化垃圾情绪,沈新月早起感觉神清气爽,前天生的事情完全忘记,昨天生的事情忘记了一半。
直到看见床头柜上摔坏的手机。
心无端抽痛一下,一种强烈的迷茫将她包裹,世界空荡荡好像只剩她一个,她好无助,好难过,像舞台聚光灯下的演员不能没有观众,她迫切需要江有盈,想要她温柔含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柜子里翻出一件很久不穿的连衣裙,洗漱后对镜细细描画脸蛋,沈新月下楼,直奔隔壁小院。
她提裙上楼,穿过走廊,进入办公室,抬手敲响里间那扇房门。
“笃笃笃——”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了。
无人回应。
没关系,沈新月离开办公室,走廊尽头拐个弯,去后面小露台。
拨开三角梅繁茂枝叶,她看到房间窗户大开着,内里却空无一人。
沈新月直起腰,清冽的晨风中慢慢冷静下来。
回房间,她换回往常工作喜穿的T恤和肥短裤,江启明刚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
“你去找我妈了。”
沈新月点头。
“她走了吗?”
江启明打了个哈欠。
沈新月再次点头。
江启明下床开始穿衣服。
沈新月回头,“我是不是很贱呐?”
她还化了全妆。
“你好漂亮。”
江启明答非所问。
突然失去所有力气,沈新月倒在床上。
没躺太久,她快起床喂鸡,拆换床单整理房间,赶在下一批游客入住前,小院里外打扫干净。
中午外婆做饭,江有盈没回来,沈新月吃完立马接待客人,爬树摘樱桃,余下的果子洗干净给外婆熬果酱。
剩下的时间,她把自己放逐在荷塘边那座小亭。
于是,不免想起跟江有盈在荷塘边生的很多。
想起她软软亮亮的眼睛。
——“为此刻,为与你。”
这座小亭子是江有盈专门为她建的,虽然那女人嘴上借口说什么卖凉茶,秀坪这样的小地方,又不是国家5a,恐怕白送都没几个人光顾。
沈新月没有自夸,起因是她有次趁着下雨跑来荷塘,说想看雨打荷叶,没过几天江有盈就买来木料找工人搭建。